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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点点插插射射-大闹青楼(2 / 2)

而如今,那个总是处处体贴着自己的心意,事事都想得周到的孙叔武,却正在自家的宅邸,着一身喜服,春风得意地等候佳人。几经波折,速檐总算如愿以偿地娶回了璎珞。他不过二十六岁,却已累有战功,备受孙权的赏识,而今又抱得京城第一美女归来。功成名就,美人在怀,多少人艳羡不来的事。人生在世,岂有比此刻的他更值得得意的?

尽管拿锦被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对门孙府的车马声酒宴声道喜声还是绵绵不绝地传入耳中。隼流不耐烦地又换了一个睡姿。门外的婢女已经敲了许多次门,请他过去孙府参加喜宴,他只装作熟睡,也不应声。

——反正叔武也是知晓自己的习性的,对隼流而言,向来没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隼流一动不动,有意装出微微的鼾声。

“伯言?”是速檐的声音。他进隼流的屋子从不敲门,这是当年在定军山时便留下的习惯。隼流想着一间破草屋不怕遭贼,也从不落锁,加之速檐也知他向来懒惰惯的,也不劳烦他替自己开门。如今虽说几年过去,境况也大为不同,这习惯却一直留了下来。

听到来人是速檐,隼流微微一僵,赶紧将眼闭得更紧。速檐有意将步子放轻,走到他榻前,又低低唤了两声。隼流背向着他,鼾声更响。

速檐在榻前站了一会儿,却又默不作声,良久才轻轻叹一口气:“伯言,今日是我成亲之日,你当真不愿来饮我一杯水酒?”

见隼流只作熟睡不答,速檐又叹一口气:“伯言,下月我便要离开建业,你我二人,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同坐共饮……”等得一阵,依旧不闻隼流答话,他只得缓步离开。

门扇轻响。

“叔武,你知道我不善饮酒。”

速檐转头,正望见隼流懒懒地拥被倚在床头,笑如春风:“说好了,这酒,我只饮一盅。”

点点头,再点点头,速檐想说什么,终是哽在了喉头——这日分明是他夙愿得偿之日,他该笑,该笑得意气风发,该笑得志得意满,却不提防隼流脸上的笑意狠狠地撞击一下,连日来一直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心底,莫名生出些酸楚。

酸楚什么?速檐觉得自己可笑,得意到了尽处,却无端惆怅起来,若是放到旁人眼中,不是矫情又是什么?

“好。”

他终是报之一笑,走回榻旁,正如之前,隼流依恋温暖的床榻,他无计可施时便硬拽着他的手将他拉起一般,牵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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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再后来,速檐封了丹徒候,去了牛渚,终两人一生,再无缘得见。

待到隼流带着璎珞与速檐之子再度避回定军山,已经是许多年后的事了。当年速檐在横江坞染病而亡,隼流收到消息已是两日之后。待他赶赴横江坞时,只能空对着孤坟一座了。

隼流在速檐墓前守了一夜。他伸了袖口去拭墓碑上不存在的尘土,又皱了眉想除去坟冢旁的枯枝杂草,最后终于老老实实地在墓前坐下。那一夜天清月明,无云无风,他坐在那儿,自二人相识起的往事,历历在目。

***************

——敢问兄台名姓?

——隼流,陆伯言。

——在下速檐,字叔武。

——

伯、叔……哈哈,叔武,你瞧瞧,我为伯,你为叔,既然如此,你唤我一声大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不对?

——这……

从前在定军山的时候,他总不爱穿鞋,任凭速檐怎么劝说都无用。偏生他又怕冷,那一年冬天特别冷,二人秉烛夜谈,他一双脚冻成了青紫色,速檐着实无奈,只得揣了他双足放在自己胸口。速檐成亲去了牛渚之后,每年冬天也总记得托人带回些锦被之类的物事,也不顾旁人笑话,也不理隼流是否愿意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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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关于速檐的回忆中,隼流不时记起的,那还是初遇时,速檐信马由缰,一手轻按腰间的剑,一张白皙的脸罩在靛青的盔下,嘴角挑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微微笑着的模样。

然而,隼流也知道,那个俊秀温和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余下眼前这坟冢。一旁惨白的旌幡上书着的墨黑的大字中,只他的名姓愈发刺眼。

更深露重。待到天明日头升起,隼流身上裹着的雪貂裘已尽皆沾的透湿。他沉默地望一眼碑碣,将腰间水袋的水倾尽,掘一捧碑前的黄土装进去。

既然什么都带不走,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叔武。抱着那捧黄土转身离开的时候,隼流终是嚅嗫着又唤一声,背影平添几分苍凉,不复少年张狂模样。

***************

他还要留下来,替叔武完成余下的心愿。

转眼匆匆半世已过。

什么帝王将相,什么功名利禄,在外头的乱世中辗转沉浮十数载,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院里的那株梅树还是当年速檐亲手植下的,这许多年来一直无人照看,一树梅花开开谢谢,竟也活了下来。如今才过初春,树下还留着些尚未腐烂的花瓣,虽是污了颜色,瞧着也给这院落添几分生气。

看着那株梅树,隼流恍然觉得像是回到了数十年前,自己还是那个邋遢少年,披了衣衫大咧咧坐在门槛上,倚了门框打呵欠:“叔武,你也附庸风雅起来了。”

而院中那个少年,怀里抱着梅树,伸了靴尖去拨坑边的土,小心翼翼地将梅树植进去,满头大汗的模样,向自己道:“你这院子里空荡荡的,种株梅树也添点生气。”

自己大笑:“这山中多的是树木,我瞧腻了,才把院里的树都砍了。”

而他一怔,抹一把额上的汗珠,也笑起来:“反正我已种下了,这树你万万不能砍,等到它开了花,我便把义父藏的好酒带来这里,我们一道饮酒赏雪,岂非乐事?”

“所以我说,你一个武将,却偏偏做起这等附庸风雅之事,当真是不伦不类,不伦不类!”

那个时候,没有谋算,没有离散,有的不过是竹篱茅舍一间,粗瓷破碗两只,二人坐于檐下闲聊,远可眺翠峦,近可赏野泉。

春来花遍山野,他悠悠地挑了鱼竿往山溪处去,速檐叹了气,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

——这些仿如还是昨日。

叔武,若是当初我没有随了你下山,如今我们会不会还如那时候一样,趁着天晚欲雪,围着小炉暖手,边谈笑边等待炉上的酒慢慢温热起来?将才也好,相才也罢,这场乱世争逐与你我何干,却又为何奔劳十数年,天各一隅,终换得这一世虚名,相望阴阳。

隼流推开那一扇依旧没有上锁的柴门时,屋里沉积多年的尘土重被惊起,呛得他俯下身重重地咳嗽起来。他想,自己大约是真的老了,昨晚沛儿在自己的发间寻出几根白发时,自己还犹自不信,而今却为什么又像是听到,有一个少年用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哭笑不得地对自己说:

伯言,你这是在做什么?

隼流背对着身后的璎珞,悄悄抹去方才呛出的一点泪,弯了眉眼懒懒地笑了,不动声色地藏起掌心的那抹猩红。

***************

——叔武啊,下一次,该换你等我了。

那一日喜宴散后,众人都纷纷告辞,只余了隼流笔直了身子坐在席上,却耷拉着脑袋打瞌睡,孙府的下人也是与他相熟的,唤他几次不醒,便去寻了速檐。速檐驾轻就熟地将他背起来,吩咐下人几句,便出了门。

隼流趴在速檐的背上,冷不防醉意朦胧地问了这么一句。速檐只沉默地往前走,半晌,才点点头,一想,又摇头,再寻思,又点头。隼流笑得迷迷糊糊:“叔武,你既然不明白,还胡乱应承什么。”

速檐不答。他觉得自己恍惚是明白的,却又像是不明白。

“罢了罢了。”隼流趁着酒意放声大笑,“要是有朝一日你明白了,再来回答我。”

相识半世,叔武死后留给他的,唯有一柄佩剑,隼流认得那是他从不离身的剑。剑鞘上刻着的图样他早已烂熟于胸。

闭上眼便仿佛又可以瞧见,那年速檐扬眉拔剑,盔上帽缨随风轻荡的模样,自己跨了马随在他身侧,两人相识一笑,并肩冲杀……

指尖缓缓地沿着纹路抚下,每一道印记都铭

刻在心底,似曾相识又恍如隔世。

早已深深烙印。

“你老了……”隼流摇头叹道,“……我也老了……”

蓦地,他摸到一道原本不该属于这剑鞘上的刻痕。隼流微讶地定神望去,方才所及之处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划痕,却极轻浅,若不细瞧,很难留意到这些痕迹。

那竟是一个字。

“好。”

叔武终是明白了。隼流想。

他用指小心翼翼地覆上那字,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却不敢将气力用到实处,生怕磨坏了那字,嘴边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可他却又忽而紧紧地闭了眼,心口的那股痛意重又汹涌地卷上来。

那刻痕既浅且歪,全不似叔武平日遒劲有力的笔迹,显是他病重无力,这一个字想必已是耗尽了他全副气力,因而最后那一横拖得尖细,长长地划了出去。

——想当年,他轻甲仗剑,纵马驰骋,入阵破敌,又是何等的英气勃发。

叔武。

若是当真有下次,二人携酒提剑,双骑并辔,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那岸边必是垂柳满堤,那水旁必有渔家二三。两人系马于柳,然后提了酒信步谈笑,问渔家借得只小船,一同泛舟湖上。

那一日必有微风徐来,那天上必有暖阳和煦,水上的鸟儿或有一两只停在船头,伸了尖喙细细地梳着自己的细羽,他二人也不去惊动,只坐在船头,数着水波粼粼,数着翠山倒影,一路行去。还可以提了竿子并肩垂钓,若是累了,他便躺倒下来,也不必进船舱,只拿青竹笠遮住脸,便能湖水的清香气息中沉睡过去。

也便不算负了那大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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