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熬过了漫长岁月的狐妖而已，为什么要有自己的事业？主人这是钻了什么牛角尖？

沉白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但考试很快就到了。

除了数学以外的所有科目，沉白都相当有把握，绝对的记忆赋予了他快速上手这些题目的能力，飞快做完了大部分的题目，小部分超纲而不确定的，犹疑一阵之后也或推导理解或胡编乱造，写出了答案。

数学是最后一门，沉白的学习进度才刚到方程组呢，函数什么的实在不懂，头大如斗地从第一题蒙到最后一题，难得他想这门课从世界上消失。

周围的同学都在运笔如飞，显然是纯熟的，沉白知道自己可以在不引起任何监考的注意下抄到他们的答案，但只是一闪念而过。

他默默等待到考试时间结束，诚实地提交了答得稀烂的试卷，去食堂的路上，掰着手指算自己能拿到的分数，以及会挨多少打。

封蔚然那难以达成的满分的要求，他可没有忘。

严重偏科的狐妖开始思考自己学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学这些东西。

只是为了哄封蔚然开心么？

“如果你指学数学是为了什么的话。”封蔚然指着放在一边的平板，和办公室里方便无比的各种设备，“这些东西的出现，离不开基础学科。”

沉白懵懵懂懂。

“你的话，要不要跟我离开这里？”封蔚然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从过去一觉睡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吧。”

“变化？”沉白不知道，他只觉得封蔚然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与那个困在君为臣纲的牢笼里的封蔚然不同了。

是了，现在的秩序里已经没有了君王，封蔚然走不出这座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他的学院，是因为他自己走不出去罢了。

“我想出去，建设一所更自由的学校，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学校面对所有人开放，不论老幼，不论是怎么样的人，是不是人。你要不要，依然做我的学生？”封蔚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