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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 / 2)

活塞还是夺冠了,悬念不大,却依旧令呆逼们无比失望。大家老觉得这节不行还有下一节,这场疯 情书 库</e>球员三连冠折戟于步行者的阿泰斯特。四十一分钟内,大本钟砍下了18分和22个篮板,其中有可怖的10个前场板,外加3个抓篮补扣。开场仅十八秒他就造了大鲨鱼两次犯规,到下半场更是完全控制了内线,搞得禅师在场边顿足苦笑也无计可施。这就导致了一种很尴尬的局面:湖人的大败固然让人心如刀绞,但本华莱士在活塞球迷的尖叫声中又难免升腾为呆逼们眼里的一颗新星。

百事三人篮球赛也同样尴尬。按最初的策划,比赛要在周末进行,据某体育老师透露,“连拉拉队都请了”,“就是要搞得盛大、正规、热闹”。不料报名人数太多,组织者又没把好关,小组赛的车轮战在所难免,而这离期末考也没剩几天,比赛周期必须压缩——除非你想在空旷寂寥的校园里打决赛。由此可见,正确评估青少年对金钱的热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受该失误影响,我们不得不在周二、周四、周五的晚上于东操场矢志把人烤糊的路灯下各战了一场。结果还凑合,两胜一负,这一负也是打成17平后罚球失误所致。总体来看,各参赛队水平参差不齐,对我等来说砍瓜切菜怕是多数。当然,吹牛逼要不得,据我所知,这次比赛光体育系篮球专业的就有七八个人。周六、周日风轻云淡——换句话说就是热得要死,我们又在大太阳下战了四场。一场比赛十分钟不能算长,但加上暂停罚球争执补时,加上赛前热身和公布成绩,这一忙活起码一个多钟头。所幸四场比赛都出奇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周折,我们便以小组第一的身份轻松出线。六胜一负,共积十三分。

关于战绩,呆逼们调侃说菜瓜都分到了我们组。杨刚不同意,他说:“李阙如那个菜瓜就不在咱们组嘛。”这话就有点心胸狭隘言过其实了。哪怕李阙如真的是个菜瓜,他也不在正式参赛名单里嘛。虽然过去的几场比赛他一场不拉,但据我估计,多半都是提供后勤服务了。没准正是因为他老的支持,艺术学院的老熟人们才得以成功晋级。当然,成绩不错,七战全胜,拿了满点十四分。真是令人惊讶。而我之所以知道,自然是李俊奇友情相告。几乎每场比赛后,他都要屁颠屁颠地跑来互通成绩,然后说:“干得好!加油啊!”在周日下午干燥得几乎能烫伤人脸的暖风中,他摇着手里的佳得乐,兴奋地叫道:“复赛该不会碰着吧,咱们?”大喉结汗津津的,玻璃篮板又白得耀眼,更让我觉得自己是艘吃苦耐劳的沙漠之舟。于是我说:“难说。”十五号也坐在不远的树荫下——核对完成绩前谁也不能离开——他往这边瞅了好几眼,叼在嘴角的软中华使那张扬的头颅看起来像只冒烟的夜壶。于是我又笑了笑说:“很有可能。”此时此刻,我恐怕要再次发自内心地赞美金钱了。官宦子弟就是有钱,为了这个三人篮球赛,这帮人统一整了身耐克队服——连李阙如都发了一套。后者的背上印上了汉字“李阙如”,一如十五号的背上印上了“陈晨”。

晚上母亲没来电话,我只好给她打了过去。好半晌才接,声音慵懒。问她咋了,母亲说有点累,睡了一觉。“还没吃饭?”

“没呢,”她笑笑,“正打算起来。”

“咋了嘛?”我吸了吸鼻子。

“没事儿,兴许着了凉,有点小感冒。”我正琢磨着说点什么,母亲语调一转:“哎,平海晚报你看了没?”当然看了。事实上我一连看了好几期,直到周六下午才在文化版里发现了“评剧往事”专栏。署名自然是张凤兰,还配了张黑白照,宽檐帽,白衬衣,发丝轻垂脸颊,即便在一团铅印马赛克里也那么光彩夺目。专栏第一期写的是评剧的起源和演变,从莲花落子到唐山落子再到奉天落子,从《小姑贤》到《蓝桥会》再到《樊梨花骂城》,从崔家班、赵家班到庆春班社再到永盛合班,直至天津三杰流派纷呈,直至白玉霜初登上海滩,《海棠红》轰动大江南北,值此评剧的发展也算是抵达了顶峰。老实说,打小耳熏目染,哪怕戏一句不会唱,这些事囫囵半片还是知道一些。然而当洋洋洒洒的铅块字携着油墨味扑面而来时,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怦怦直跳。母亲行文质朴散淡,时而轻快狡黠,时而厚重悲怆,还真有点汪曾祺的意思。虽然读过她不少文章,甚至一度引以模板来练习高考作文,我还是大呼一声:“写得太好了!”

“呸,”母亲的愉悦就如同这湖面上的苍茫月光,“这么夸张,还要不要脸呀你?”

这一阵母亲忙得不可开交,那边厢巡演刚结束,这边厢艺术学校就提上了日程,“也幸亏团里有你郑伯伯顶着”。教育局、劳动局、民政局、工商局、税务局哪哪材料都不可或缺,哪哪官虎吏狼都不好打发。除了政府许可,这校舍修葺、师资力量也都是棘手的大问题。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差不多了”,我真不知道“差不多”是差多少。莜金燕评剧学校也就有个破破烂烂的三层教学楼,了不起加上两个篮球场、一个学生伙房。是的,伙房,两间漆成屎黄色的平房而已,多半是耳熟能详的门卫老婆兼大厨。更可怕的是学校连个宿舍楼都没有,以前都是在教室里就地打通铺,后来学生少了,“寝室”也就自己跑出来了。“甭管咋地,总得有个正经睡觉的地方”,还有教学楼,免不了一通大修。教师更不用说,评剧老师还好找,毕竟有姥爷的人脉在(上次去教育厅备案母亲就顺带着见了两个平阳本地的腕儿,意向还说得过去),那些个艺术老师可就让人头疼了。但凡有点资历的,肯定不会来,这全招成年轻人吧,也说不过去。上周母亲就说要来平阳一趟,到师大联络联络,找找熟人摸摸底。世事艰难啊,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你管好自个儿就行了,”母亲忠告,“好好复习好好考试,今年要拿不住奖学金啊,看咋跟你爸交代。”

必须承认,奖学金这事还真不好说。本学期专业课拢共开了十二门,需要考试的就有九门,快他妈赶上初、高中了。毫无办法,教学评估的福利需要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一连两周都在划重点,剩下的也就是上上自习,修为还是要看个人嘛。显而易见,等着我们的是一段艰苦卓绝的岁月。大学生活如果有什么事关学习的精华,全都浓缩在这儿了——阶梯教室座无虚席便是一例。半个月前房地产课就换了个新老师,说是李老师生病,劳她代课。真应了杨刚所言,我们再没见过小李,起码迄今为止尚未有任何一例目睹到小李的相关报告。李老师不是人间蒸发,就是拍屁股走人了。贺老师依旧堂堂正正,指点起江山来大伙儿都得俯首贴耳,谁让民商两大件是必修中的必修课呢。值得一提的是,周四晚上老贺拉我们在她办公室开了个会。“我们”有点不确切,应该说是老贺的研究生和我,咱也就被逼无奈打打酱油。根据会议精神,《土地价格的法律分析》是个大型课题,涉及私法、产权和政府管制的方方面面,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立足平阳本地实践,以案例为材料,分析私法和公法在产权不明晰的情况下对土地交易的影响。关于我,老贺说是个本科生,“在物权法方面有点思考”。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当然,无关紧要,根本没人关心。这个会的唯一亮点,我认为是,该项目“开题太晚”,“经费也刚下来”,“材料搜集可以在考试后进行,相关讨论研究就要等到下学期了”。

其实我很好奇李阙如如何看待老贺的新对象,毕竟后者在姓上都不过关。奇怪的是,那张散发着郁金香味儿的名片我竟没丢掉,而是插到了床头的书架上。上周六比赛后,在通往烧烤摊的途中,我有幸撞见了老贺和梁致远。前者衬衣白裙,像只飞蛾;后者斑点polo白色长裤,宛若瓢虫。残阳在西边天空还留条尾巴,夜风微醺,蛙叫虫鸣,两人走出家门,妄图在游人接踵的西湖畔打打野食。这么说有点夸张,他们只是走在西侧甬道上,目的地是不是西湖我还真不清楚,至于是不是打野食更是与我无关。梁致远看到我,便和我打招呼。假装没瞅见老贺的呆逼们也不得不停下来问候师长。当然,这声问候还是颇有收获的,毕竟老贺红脸微笑的样子可不多见。梁致远问我们干啥去。我说吃饭。他说现在还没吃饭啊。我说是的。他扶扶眼镜,似是还想说点什么,我们已大步流星地跟他们说了拜拜。其实我倒真想听听他能说点什么。一路上,乃至贯穿整个饭局的,除了女人、篮球,就是这对新人了。大家都夸师太思想开明,不愧是教育界的典范。梁致远么,呆逼们质问:“他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难住了我,我也不晓得他跟我是什么关系。非常抱歉。

书单词本的傻逼,这样一来就有些黑云压城的味道了。热身时,李俊奇笑嘻嘻地跑来说:“呆会儿老乡可别留情面,大伙儿要动真格的!”那就只好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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