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中陵以为于沔不会再关注他们了,就稍稍大声了一些。
“棉棉,让叔叔进去好不好?叔叔的手指都湿透了。”他像哄小孩一样对阮棉说。
“可……可是……这里是客厅……”阮棉在这种时候还是比较保守的。
“没关系的,小沔应该不会出来了,只有我们俩。”于中陵迫不及待地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套子。
于沔内心“呸”了一下,这老东西,早就想好这一出了吧。
“不行……不行……”
于沔看不见阮棉的脸,但看得到他白皙的耳根像被涂上了胭脂。
“棉棉,你不是想让叔叔当你爸爸吗?爸爸说话你得好好听着呀。”于中陵放出杀手锏,“我以后把那两个臭小子都丢了,只宠你一个宝贝,行不行?”
于沔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真……真的吗?”阮棉不复刚才的坚定,竟然开始摇摆。
“对呀,棉棉最乖了,我只要棉棉。”于中陵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不停地亲吻,于沔只能从密集黏腻的口水声推断目前的淫靡程度。
“那……我可以叫你爸爸吗?”听阮棉的语气,他好像很认真。
“当然可以。”于中陵已然把这当做一种情趣,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大,“棉棉是我的乖宝贝。”
“爸爸是什么样的啊?我都不知道。”
于沔突然想起,于渚告诉过他,阮棉的父亲在他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母亲又为了生计外出打工,他之所以那么胆小,对万事都小心谨慎,就是因为从小都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环境,生怕自己为辛苦的母亲添麻烦。他成绩又好又努力,周末还会做很多兼职,在他们还在用于中陵的钱的时候,棉棉已经通过家教挣够了所有的生活费。
“爸爸是世界上最疼你,爱你的人,是你的靠山。”于中陵倒是说得很好听,“棉棉,以后我养你,照顾你,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啦。”
于沔以为自己会再度鄙视阮棉这种以色相获取金钱的做法,但是,他的心里却只剩下延迟感知到的心疼和悔恨。
当初棉棉是不是以为于渚会成为他的依靠?
跟于渚分手后,他该有多难过啊?
他在大四下半学期还是回寝室住了,可基本上不跟于沔说话,像个精致的玉雕一样,美则美矣,毫无生机。那时,于沔还尝试着逗他笑,给他送各种各样的小礼物,以及跟他讲讲日常的趣事。
于沔自认为已经尽全力,但棉棉还是不怎么理他。后来他忙着学习和准备毕业,也就没再天天围着他转了。
如果,他能再坚持一下……于沔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爸爸……”得到肯定答复后,阮棉的声音也像他的身体一样敞开了。
“棉棉,我的宝贝。”于中陵收到许可,激动不已,熟练地套好套子,把蓄势待发的东西缓缓埋入。
“那里……嗯……”阮棉甜腻地哼哼,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男生,已经能够自如地
享受情事,“爸爸,你顶到了……”
“舒服吗?”于中陵活了大半辈子,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可每次在棉棉面前都溃不成军,还生害怕自己不够持久,不能让他满意。
“可以……可以再重……重一点……”棉棉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客厅,也跟着身上的人一并迷醉。
于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底下被高高顶起,却升不起半点撸动的欲望。
他好像永远失去了或是错过了什么。
那东西像风一样从他指缝溜走,随着无尽的酸涩、后悔和疼痛汇入远去的河。
棉棉,棉棉……
于沔无意识地说着梦话。他今晚的梦里一直是那张渴盼太久又无法触及的脸。
10
第二天,阮棉和于中陵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午饭后告诉他们,他要按约定去做一个兼职。
“我陪你吧。”于中陵主动要求。
阮棉目前正在读研究生,于中陵其实并不乐意他出去工作,但他在这方面无比倔强,怎么劝都劝不住。现在棉棉周末只做白天的兼职已经是他跟他求了很久后,好不容易作出的妥协了。
“不用了,于叔叔,”阮棉拒绝道,“我想自己去。”
“那我开车送你?”于中陵没有放弃。
“真的不用了,很近的,我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阮棉一反常态地坚持。
“好好好,听棉棉的,早点回来就行。”于中陵昨晚和今天早上都很愉快,故而什么都顺着他。
阮棉随意收拾一下,空着手就出门了。
于沔本来坐着不动,奈何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跟上啊,快去啊——”
实在不堪其扰,过了五分钟,他就找了个借口,也走出家门。
他们住的地方是别墅区,道路宽阔,他很容易便看到了棉棉的背影。
于沔没有惊动他,而是把自己藏在树荫底下,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路跟他走到目的地——
这是另一栋别墅,而且还是熟人家。
阮棉按响了门口的电铃,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英俊的男生就急切地小跑着出来开了门。
他满怀欣喜,趁棉棉说话的间隙拉住那双柔软的手,又在他洁白的脸上亲了一下。
“钟晓诚,别每次都这样!我有男朋友了!”阮棉无奈地责怪道,“我下次不来了哦,你找其他模特。”
“不嘛,棉棉我错了!”
于沔一脸阴霾地看着阮棉和那个人走进别墅。
钟晓诚,是他舅舅的儿子,他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