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到脚步声消失,泷野顿时往前低头的开口。
「雪之下桑……!」
原本是低着头让雪之下暂时离开,但对方却一手突然抚上他的脸的打断他。
「泷野桑,红蝶带来的消息让我很担心你…」
泷野竟静的听着,一手轻覆上他的手的轻握。
「而你…现在又怕我受伤的要离开…」
雪之下轻皱的眉回望他,语气微弱的让泷野不忍心的一手紧抱着他。
「…我该怎麽办?…」
「雪之下桑……」
「就这样让你离开?…那…我们…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吗?」
「…我不会死的…雪之下桑…只是暂时去把事情处理掉…」
「如果你突然需要吸血呢?…如果你进入你所说的沉睡呢?…是不是我就无法再跟你说话了?」
泷野望着他,却无法开口说不可能,因为他这次也有这样的想法。压抑嗜血的欲望,然后进入无限时的沉睡,什麽时候会再醒来他自己也说不准。
「雪之下桑我…」
「耳饰没了我也不会再想着出去…但就算这样…强留你待在我旁边也还是危险吧………」
雪之下感觉异常疲惫,也觉得脑袋很混乱,但他却不愿停下的继续开口,他心里很清楚,泷野继续留下来的话就会增加风险,而且还是两个人的风险,就像泷野怕自己会杀了他一样,他同时也担心自己的人会把泷野害死。
「……我……果然…很任性吧…」
雪之下静静的闭上眼,回想几天前,自己为了不成为绊脚石的要让泷野离开,结果对方却坚持不走。现在泷野有了分开的念头了,自己却紧抓着他不放,这样矛盾的态度,就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你好不容易提出了离开的话…而我却又反悔着…不让你走……」
而且什麽吸血的问题,泷野只要随意在街上找就可以解决的,自己竟然也拿的出来当藉口。
……真的…很差劲呢…
泷野静静着望着,心理则同样纠结。
他不愿离开雪之下身边,但现在的状况,撇开银制武器不讲,那不知名的药剂对他来说太过危险了,彷佛就是要他亲手去杀了雪之下一样。
他不愿自己的陪伴,会成为杀害雪之下的原因。
低着视线,静静的在心理思考。
是要继续陪伴?还是保护优先?
泷野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浑沌,然后平静的闭上眼。
两人沉默了几许,整个房间宁静的就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而正当泷野缓缓睁开眼,打算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雪之下却平静的率先出声了。
「你走吧。」
泷野愣愣的望着依旧闭眼的雪之下,表情则是不敢相信对方讲的意思。
「你提议分开…那就这样吧…」
「……」
「…但我会等你回来的…所以一定…要回来…」
一说完,自己就抿着嘴不着痕迹的忍着。
在听到对方连银箭都准备好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个决定了。就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不得不让泷野暂时离开的回避,毕竟他没任何力量保护泷野,充其量也只会一些棍术而已,只要泷野不出现,那对方至少是找不到他可以攻击。
而且他也对自己人的攻击感到惊讶及自责,如果除了自己以外都不能相信,那泷野离开或许就能降低他被攻击的可能性,反正依泷野的个性,肯定会把狼留下的保护他,那这样分开也暂时不用担心什麽。
等药效过去,然后处理掉那些进口的银制品,最后恢复到原本的生活。
他只要暂时让寂寞相伴,一切都会没事的。
……会回到原本快乐的生活的。
…是啊…会回去的…
只要泷野桑没事…
雪之下现在只觉得心痛,明明是好的决定,但他却连望着对方的眼睛开口都做不到,只能闭着眼不断的说服自己。
「雪之下桑…」
「…一切都会…没事的吧…我会等你的…」
「……」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呜!?」
泷野一手轻扶着他的下巴,然后轻柔的吻上。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他虽感到心痛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而面对雪之下这样突然的决定,他也只能坦然接受,因为毕竟都是对两人都好的决定,分开式的保护,自己除了减少危险之外,也让自己不会有杀掉雪之下的机会。
只要他把那些烦人的事情处理好,短时间就可以再次回到原本的生活。
既然雪之下都下定决心说要等他,那自己只要尽快处理好事情就够了。
但他还是觉得很难过,毕竟他很清楚雪之下其实根本不想分开,却因为彼此的安危而被迫做了这样的决定。
当然他也很不想
离开他。
他轻柔的结束接吻,然后小声的在雪之下耳边开口。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
「事情一结束…会马上回来的…我暂时把狼留下来。」
「………」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要等我…」
泷野紧紧的抱着他。
……雪之下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恩。」
雪之下依旧闭着双眼,然后淡淡的微笑着。
他感觉到泷野的吻,轻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几秒后环在身上的手逐渐没了重量,就连背后靠着的感觉也变的不同。狼轻触着他,明明房间对它来说小了一些,但它仍旧不移动的任由雪之下这样半躺在身上。
雪之下调整自己的气息,然后静静的躺着。
一直闭着眼,只因为不愿见他的离开。
……泷野桑…你一定要回来…
雪之下保持着微笑,脸上却静静的多了一道透明的泪痕。
两周。
泷野已经没消息两周了。
雪之下稳住自己的心,过着跟以前一样那种没变化的生活。
晴之屋所有人,都对他那没精神的微笑感到不忍。
他们不知道泷野为何消失,也不知道为何最近的客人突然减少,只是总有说不出的不安盘旋於心。而且就算是跟他感情较好的香兰及莲,也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事。
就算问了,雪之下也只是笑着摇头而已,然后就是看他一直坐在窗前的发呆。
看似跟之前一样的生活,却比那更加令人难过,就算到了半夜,雪之下也依旧是这样默默的跪坐着,只是身后会多了一只动物相伴。
对客人突然减少的事情,雪之下只是猜测可能是月底的烟火活动,所以才会很少人来。丝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因为雪之下总是给他们一种老板的威严感,现在却像没了心一样对什麽都无所谓。
而对於雪之下这样没精神,香兰暂时就接下了某部分的管理工作。虽然基本上没什麽难处理的事情,但当他在整理莲给他的客人名单时,他注意到名单上的纪录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除了减少一堆人之外,以往难搞的客人,在晴之屋待的时间似乎增长了。
进入第三周的等待,雪之下几乎有些承不住,但又不愿认为泷野出事而压下慌乱的持续等着。
他默默的望着窗外发呆,黑夜里远方稍明亮的天空看的他倍感难过。
明天就是对区举办新年庆典的日子了,最近这几天他都看的到远处时不时的闪着光芒。他还记得泷野曾跟他提过要去看烟火的事情,现在不要说一起出去了,就连泷野现在是否安好他都不知道。
那时期待的心情,如今却成了他痛苦的叹息。
虽然晚上都会出现的狼没什麽异样,但一直在身旁的黑猫就不同了。从泷野离开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处在沉睡的状态,不管怎麽移动或是对它轻唤,全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过於安静的样子,让雪之下是更加不安了起来,但他总告诉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另外在他们分开的那晚开始,他就把泷野送他的项链当做护身符的一直戴着了,之前洗澡或睡觉时都会取下来的放好,现在除了不拿下来外,他还会时不时的伸手紧抓,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安定下来。
这天夜理他依旧是跪坐在窗前的等着,但就在他以为今天依旧是『平安』的时候,狼却突然出现了异常。
身后的生物,突然起身,然后像是忍着什麽的低着头吐气。
雪之下紧张的回过身,然后伸手要去抚摸,但狼却闪过他的触摸,摇摇晃晃的退离他后无力的躺倒在地。
「你怎麽了!?」
他跪在狼的身旁,不断的察看对方身上是否有伤,但狼只是侧躺在地然后微张开嘴的喘着,时不时还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异常的模样,让雪之下不免担心起泷野那边的状况。
「你!?…泷野桑怎麽了?!…」
狼喘着气,双眼盯着前方放空。
雪之下慌张的从身上找出糖果,然后递在它面前,但狼没反应,只是一直喘着。
泷野曾说过,两只生物的伤害会回传给他,从没说过自己受伤会传给它们,但现在这种异状实在让他无法相信泷野没事。
因为狼的模样就像缺氧一样,是如吸不到养气般的喘着。
雪之下望着它几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想法,顿时就从头上抽出发饰,然后用尖端在手上用力的划出伤痕。
极浅的伤口让他划了几次,才能稍微挤出一些血在手上。
他二话不说将渗着血的手伸进了狼的嘴里。
几乎是刚碰上舌头而已,狼顿时就整个含住了他的手,些微刺划破的疼痛感从手臂传来,但雪之下没打算把手抽出,而是让狼就这样轻咬着。
只是这状况没持续多久,
自己房间的门顿时被人打开。
「啊呀?果然在这呢~」
雪之下惊讶的望着优雅进房的冢川,然后在还未开口说什麽的时候,就被金属摩擦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冢川身旁出现的两个人,手上拿着十字弓,上面放着银色的短箭在几秒后打入了狼的双腿。一个吃痛,狼顿时松口的躺回地上。
近似黑色的血溅在地板上,让雪之下顿时回神的出声制止。
「住手!不要伤它!」
冢川轻敲着烟管,一副看有趣的东西的回望着他。
「恩~为什麽呢~?」
语一落,两只银箭顿时射穿狼的前脚。
而当其中一人又将银箭放在弓上时,雪之下顿时上前一手抽出自己藏的棍子,然后用力一挥的打飞对方手上的武器。只是一人仍旧防不了三人,见雪之下将第二个人打晕,冢川只是笑笑的将自己的弓对准了狼。
「雪之下桑,我想您还是住手比较好喔。」
雪之下愣愣的望着他,然后皱眉的开口。
「你…对泷野桑做了什麽?」
「恩?没什麽啊~我只是想邀他聊聊而已。」
冢川轻笑着,然后一副轻松样的抽着烟。
「只是他不理我,所以我才用自己的方法,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还?…他才没给过你什麽…」
雪之下一手刺痛,却仍旧紧握着棍子。
「呵呵~因为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呢~好了~雪之下桑我给你两个选择吧?」
「……凭什麽认为我会选?」
冢川耸着肩,不回答的讲出自己的条件。
「雪之下桑愿不愿意跟我走一趟呢?」
「我拒绝。」
「是吗?那我就打穿这只狼的心脏,然后让下面的人连续爽个几天,你说怎麽样?」
雪之下愣愣的回望,然后撇着视线仔细听着下面的状况。明明最近客人没多少的,他却听的到人群的声音,抿着嘴他不爽的开口。
「……你…在我的客人上动手脚?」
「没有啊~我只是说这几天晴之屋被我包下来而已。」
冢川轻吐着烟。
「那些人啊~只要给钱就什麽都愿意呢~而且月底这区的人很少,正好方便我呢~」
「……你这混蛋…」
「好了~如何?还是不跟我走?」
雪之下瞪着他,然后望着依旧躺在地上的狼看。
被刺穿的伤口没恢复,而且还一直冒着血。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答应要走,下面的人也不会好到哪去。这次根本不算交易,只是让雪之下更能离开的威胁而已。而真正让他决定要走的,是狼那无法恢复的异常。如果这时心脏被刺穿,那不只是狼或许连泷野也会不保。
他紧握着棍子几秒,然后顿时站直身子的松手,染血的棍子落在地上的滚落一旁。
结果不管怎麽预防,自己还是成了泷野的累赘,如注定般的躲不掉让他在心中苦笑了一番,然后为这几周的寂寞感到无奈及叹息。
不过他也想过,若是没分开,现在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泷野了。
抿着嘴,雪之下低着视线缓缓开口。
「走就走。」
「呵呵~太好了呢。」
冢川轻笑着,然后将手上的银箭射入狼的腰间。
「呜…好痛…恩!?」
雪之下猛然睁开眼,然后坐起身的望着四周。
他人虽然是坐在床上,但四周望去却有铁栏杆围着,仔细观望几秒他才知道,自己应该是待在铁牢里的,只是牢房里摆着床而已。床的位置早单间牢房的左后方,所以他的右边跟后方,床单是直接紧靠在栏杆上的。
动了下身子,手脚上冰冷的感觉让他低下头的察看,双手跟双脚上的黑色的铁环让他顿时皱眉。不过还好不是完全被绑住,稍稍拉了一下链子,长度似乎给了他半个自由。
压着头努力回想,但他只记得自己在答应对方的条件后,就被打了一剂药后就没什麽意识的跟着谁走了的样子。
望着自己身上还穿的好好的和服来看,应该只是被带进来的放着而已。
「呜……睡了…多久了?……」
「大概半天。」
「唔!?」
听到熟悉的声音,雪之下顿时朝另一旁望去。
隔了生锈的栏杆后,是一间什麽都没有的单调牢房,靠在墙边一脸担心在望着他的是许久不见的人。
「大原桑!?你怎麽在这?」
「唉…我才想问雪之下桑怎麽会被带过来呢?」
叹着气,大原拖着铁链靠在铁栏杆的回望。
「泷野桑呢?他不是在保护你的吗?」
雪之下一听顿时低下头,停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他……不知道现在…是否…」
见他一脸
难过样,大原无奈的沉下视线,犹豫后的开口。
「…不是很想这样说,但我想应该好不到哪去。」
听闻,雪之下猛然抬头的抓着栏杆询问。
「你知道什麽?告诉我!……你……该不会就是红蝶说的那个人…?」
「………红蝶的老板…也很保护泷野桑呢…真是的怎麽都护着他呢……」
大原苦笑着轻叹口气,回想自己主动找上红蝶时,因为问了泷野的事情而被对方压制在地,全身还突然动弹不得的被迫把自己身分透露出来。后来好不容易对方接受他的解释了,他却只能靠自己休息两个小时候才能起身走动。
听对方解释,才知道红蝶的房里点的香灯台是一种麻药,而且听说她抽的烟也基本上是同一种成分。不自觉就被下药,这让他忍不住觉得,女人真是一种恐怖的生物。
之后他为了要查出对方的交易内容,而去偷听了近期的秘密会议,结果不小心被抓个正着,还被对方调侃一番的丢到这间废弃的牢房里。
本来以为自己是被随意的关着而已,没想到几天后却见雪之下也被带进来安置,整个人看上去还一副无神、没反应的样子,让他可是担心到想拆了栏杆。
「……那位药商叫冢川,贩药贩酒外,还做一些非法的进口交易。」
「………」
见雪之下一副不惊讶的样子,就轻笑着回问。
「那位…红蝶的老板有去跟你讲过吗?」
「…恩…药的原料…还有银制短箭…」
「……那个…药剂是不是很强?」
雪之下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泷野被打药的事情,除了他跟红蝶之外就没人知道了,现在大原跟他提起,一定是有听到些什麽。
「那成分是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就只是把最基本的水换掉然后在加一些别人的血而已。」
「……别人的?」
「恩…加了一点而已。」
「……那基本的水换成了什麽?」
大原回望着他,然后顿时把视线移到牢笼外的桌上。雪之下不解的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他看到桌子上有三瓶酒,不过瓶子里装的是近似黑色的红色液体。
「………那是什麽?」
大原望着那三瓶几秒,然后缓缓开口。
「那是泷野桑的血。」
「………」
「泷野桑脸色很差喔?要不要喝点水?」
冢川站在他旁边,一脸笑笑的开口询问。
而泷野连一眼都没看他,仅是沉着声音开口。
「所以?不是说要把我锁起来吗?」
「哼哼~等我这边签完就可以了。」
泷野平淡的望着前方,然后缓缓低下视线的沉默,双手双脚有些沉重的让他感到无奈。
交易达成后,他先是在晴之屋待到早上,然后跟精疲力竭且躺倒在房间里的香兰讲了一些话后,就跟着冢川离开。以为对方会直接带他去见雪之下,但冢川却带着他到处去签交易的合约。
这当然是让那些商人全都惊望了,因为他竟然能让那永久不动泷野,签一些根本非法的危险商品。而且一见自己取利益的机会来了,就都各个缠上来的趴马屁,然后顺势跟着一起签约,而冢川也没拒绝什麽,就只笑笑的看情况签着。
而对泷野来说,反正工作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且现在这些都成了交换雪之下的筹码,所以他也没多犹豫,就这样一路签到近下午的时间。
缺血又失血的状态下,对方还故意似的带他在太阳底下走动,虽然不会容易死去,但体力却依旧消耗的很快。
「好了~走吧~」
泷野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身子因步伐不稳而稍晃着,但尽管体力几乎到极限,泷野却一句话都没开口,仅是无所谓一般的走着。
冢川轻笑着的继续带头走,就算是有些颠簸的山路,他也依旧没缓下脚步。
无所谓的一边走一边不时的望着远方发呆,泷野轻喘着,双眼的红光几乎跟没动能力的他没什麽不同。虽然冢川并未说明什麽,但他感觉只要自己稍动能力,体内那种不适感顿时就会增强一些。
回想之前的事情,被打药的那瞬间,确实没发生什麽,而真正开始让不稳的,是在他动能力让对方冷静之后才开始。现在他只要稍跟狼连上,头就马上感到晕眩。或许是因为他正在失血的关系,但这可无法说明昨晚的事情。
当时要不是因为有人要烧了他家,他也不会出现的被人攻击。
一想到那个两人曾一起待过的书房,他顿时就忍不下心的出现并把人敢跑,谁知道一个瞬间,双腿竟多了两的洞的移不开身,正面冲击加上几秒后双手的疼动,整个让他不爽了起来。
不过让他真正失手杀人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雪之下那边出了事的关系。
几分钟房前净空后,他吃力的飞到晴之屋。
结果
仍旧没赶上。
轻叹着气,泷野收回视线后,默默的继续走着。
「………血?」
「…对。」
雪之下一脸震惊的盯着那三瓶酒看,那血量怎麽看都有些夸张。但若是冢川把混药的水换成的泷野的血,那就能说通了为何会对泷野产生效果了。
「血跟那些原料混合,然后放置几天后再低几滴别人的血,效果就会是原本的四倍。」
「四倍!?」
「恩。」
「你怎麽…」
大原低下视线,然后缓缓回望他,眼里尽是痛苦的解释。
「我听到的时候也不信,但当我看到的时候…那可就不得不相信了。」
「……」
「我不知道四倍是怎麽得到的,但………你知道泷野桑的血给一般人喝,有很大的机率会死去吗?」
大原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一见雪之下战战兢兢的点头,他顿时就叹了一口气的继续述说。
「他试了一些人,被打入了那种血药后………」
停顿的语气,让雪之下更加在意起来,但当望着大原那些微痛苦的表情后,他仅能抿着嘴的静静等着。
深吸一口气,回忆那画面让他有些痛苦,但为了上让雪之下知道药的危险程度,大原稳住自己纷乱的心情,然后低着视线开口。
「…会…产生强烈的欲望…然后在这被一堆人…长时间的玩弄后痛苦的死去。」
「……」
「极其痛苦…就像渴望什麽的紧抓喉咙的死去。」
雪之下愣愣的听着,他坐瘫在床上的望着床单发呆,然后在几秒后,惊觉自己坐的床似乎就是实验用后要用的。
「雪之下桑…我很担心…你…会不会……!?」
大原话讲到一半,就听见远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猛然离开间隔的栏杆,往另一边靠墙的待着,因为他曾被警告不能靠近隔壁的牢房,要不然下次就会换自己被试药了。而雪之下则是保持着呆然的状态,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却每步都让人感觉沉重。
几分钟后,雪之下感觉到那人停在他的牢笼前,原本是想等对方先出声的,但不知为何,心里却突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他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