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楚寒把那支票甩到他脸上,破口大骂,“妈的你个死骗婚gay跑来牛郎店祸害良家妇男还有没有王法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你个龟孙儿,家里老婆孩子都不管了跑这儿来嫖,还要脸不要?”
“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呢!”那小弟暴跳如雷,正欲挥拳头,被男人再次拦下。
男人不急不缓,逐一回答他的脏话:“我没结婚,也不是来嫖的。”
“什么?”楚寒说,“你不是卢先生吗?”
他刚刚听那跟班“卢哥”“卢哥”地叫这人,准没错的。
男人抿着唇,半晌才道:“我姓陆。”
楚寒:“卢?”
陆姓男人纠正:“是陆,了雾陆。”他翘起二郎腿,嘲讽道,“要我给你复习一下小学拼音吗?”
楚寒:“不必了,谢谢。”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咆哮怒吼:妈蛋,什么鬼!那个姓卢的死哪去了?这个姓陆的又是谁?
烧脑之余,楚寒问:“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小跟班不屑道:“连陆哥都不知道,你还在离港混个毛线球?”
“陆琛。”男人简洁地说,见楚寒不像是装傻,又道,“看来我们好像都找错人了。”
“嗯”楚寒下意识觉得这人不好惹,想到刚刚用支票甩他,不禁有些心虚,十分礼貌地问,“请问您找谁,我让前台帮您联系一下。”
陆琛笑的有些玩味,看破也说破,“是不是干你们这行的都很会见风使舵?”
“你!”楚寒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没好气地问,“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
“来捉奸。”
“捉奸?”
正疑惑着,只听门外想起一声尖叫,陆、楚二人打开门,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隔壁走出来,被老板和服务生簇拥着,一口一个“卢先生”安抚;身后很快跟出来两个人,一个捂着胸口,一个提着裤子,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样子。
“看来被人捷足先,捉,了,”陆琛无奈,脱了外套丢给那个捂着胸口的,朝他后背狠拍了一巴掌,“祝枝,好久不见。刚回国就出来鬼混?”
“陆琛,你怎么在这儿?!”祝枝看到陆琛就跟活见鬼似的,吓得脸色惨白,良久才道,“别跟我妈说,求你了。”
“晚了,她已经知道了。”
“靠太操蛋了!”
陆琛:“是的,确实操蛋。”
有句港句,要不是祝母打麻将抽不开身于是拜托他来抓鸡,陆琛才不会主动管这些破事。
他心烦,别人也不痛快,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骂着:“我是来看美人的,不是来看两个男人乱搞的!”但不太敢冒犯陆琛似的,转了个方向对老板娘喋喋不休,“被这对奸夫坏了老子的好事,你说该怎么赔?”
陆琛知道他是在暗讽祝枝,冷笑道:“卢先生,我没听错吧?您这个有家室还来乱嫖的人居然称别人为奸夫?”
“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老板左右为难,在中间调停,“今天的事是我不好,不小心把房间号记串了,结果闹出这样一场乌龙。”她把被晾在一边的楚寒拉过来,推到卢鹏程面前,“卢先生,快别生气啦,你要的人还完好无损地在这儿呢。”
楚寒:“”
凑近才发现,这卢叉叉身上的味道是真他娘操蛋。
被这中年油腻男的酒气熏出一头的汗,楚寒抬手擦了擦,心里想着待会儿怎么用防狼喷雾给他杀杀精。他粉底打的薄,又被汗水浸过,手一
抹就掉了。
旁边的祝枝仍嚷嚷着要精神损失费,陆琛烦得不行,索性去观察楚寒徒手卸妆,漫不经心地,直到在眉骨与眼皮的交界处,看到三粒并排的小痣。
夜店内嘈杂的声音一下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朗声的欢笑,女人宠溺的埋怨,卖煎饼果子的大叔热情的吆喝,还有锅蒸出的“嘶嘶”水汽声。陈年的记忆如泄洪般涌出,陆琛怔住了,直到祝枝拉着他袖子,说好可怜啊,那个家伙要被卢老胖子带走了。
再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然揽住楚寒的肩膀。陆琛在卢鹏程讶异的目光中掏出那张没能给出去的支票,并上一支笔,在支票末尾添了一个零,拍到老板手上。
皮革温柔地摩挲眉骨,陆琛看看那三点痣,再看看卢鹏程和老板,语气虽缓而慢,但不容分说,更不打商量:
“不好意思,这个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