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知县次日升堂时,正准备把姜臣辅这宗文卷注销立案,谁想大早上姜臣辅便带着刘寒光来了衙门,说是昨日领回去的不是真柳迟暮。那知县被他们这案子纠缠了两年,早该是不耐烦的,如此便大怒道:“刁民!你累得柳府也不得安宁,可如今你丈人丈母都认了,你父母同你昨日也是当堂认领了的,如何还有此番言论?”
姜臣辅恭谨答道:“小人之所以争论,是因为只要争小人的妻,不曾要别人的妻。今日明明不是小人的妻,小人也不好要得,老爷也不好强求小人要得。若非要小人将假作了真,小人情愿不要妻子了。”
那知县看着刘寒光,见他默然不语站在一旁,道:“你怎么见得不是了?”
姜臣辅道:“面貌极为相似,只是同柳迟暮还是有许多细微末节上的不同之处。”
知县无奈,只得道:“他做过两年的娼妓,身份自然不比昔日良家时了。”
姜臣辅轻叹一声,便又道:“老爷,既然如此,便由他亲自与您说吧。”说罢,他竟是看向了刘寒光。
谁想刘寒光今日却又是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做派,竟是扑通一声在那知县面前跪下道:“青天大老爷啊,我……我也不知是哪里冲撞了郎君,他竟是不认我了,兴许……兴许便是因为我入了娼门,他便是……虽是明面上不说,心底里却还是嫌弃我的。”
姜臣辅大吃一惊,忙道:“老爷,昨日他不是如此与我说的!”
知县见刘寒光声泪俱下地说着,心中也不禁起了怜意,哀叹道:“冤孽,当真是冤孽。”便又好心派人送了刘寒光回去。
谁想姜臣辅仍是不走,兀自道:“老爷,小人与柳迟暮虽是才两月夫妻,但我万般肯定此人并非小人的妻子,还望老爷明察。”
知县见他说得也不差,又不好当面呵斥,只好道:“你且从容,不要性急,就是在父母亲戚面前,也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只当糊涂,我自有法子可替你一试。”
姜臣辅半信半疑地去了,谁想他前脚刚走,知县便让人写了许多告示出去贴在城中。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柳迟暮已追寻到官家,两家各息词讼,无得再行告扰!却又在告示周围各自派了一名捕快,说是若有人看了告示有动静,便立即带回官府问话。
那头柳迟暮与杜情游在宅院中处了两年,也是过得锦绣日子,只是待了两年,什么东西也都玩得倦了,边想着出去。杜情游看得紧他,等闲却是不肯放他出来的。如此,柳迟暮日日在府邸中也是烦闷,便提出要一个有趣的丫鬟来陪自己解闷,杜情游便也允了,于是又托段令涯寻个丫鬟过来。
段令涯正因此事烦恼,却又听人说城里贴了告示说是柳迟暮已经寻到了。他急忙跑去瞧那告示,当真不差,便自言自语道:“也不是是谁顶了缺,如此柳迟暮便再也无需提心吊胆了。”他站在告示前看了半晌,又若有所思,早被那旁边的捕快看在眼里,便一路随了他去。
段令涯正欲赶往杜情游府中将这好消息告知于柳迟暮,还未见着面便在府邸门口笑道:“好了,好了,现在柳迟暮是睡也睡得安稳些了。”
那捕快听到柳迟暮的名字不由大惊,连忙走了出来:“原来是你们做的好事!”
段令涯被吓了一跳,谁知那捕快竟是直接走上前来道:“随我去见官先。”
段令涯以为自己的事迹已经悉数暴露,便连忙磕头求饶道:“官老爷,我……我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他话音未落,柳迟暮便前来应门了,那捕快一瞧,这长相确实和那日的一般无二,想来这位才是真正的柳迟暮。于是他连忙将两人一同押到了官府去,知县惊诧不已,又命人将姜臣辅同刘寒光也一起找来了。
两人一时立在县堂中,倒真是长得一般无二。知县自是分不清的,姜臣辅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柳迟暮见到姜臣辅,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知县盘问之下,他终是将被段令涯哄骗一事说了出来。知县又追问道:“他曾引人奸骗你否?”
柳迟暮心中还有杜情游,自然是不肯将他说出的,只道不知姓名。
既然寻得了正主,刘寒光再狡辩也是无用,如此便也将自己家与柳行云合谋一事说了出来。知县便依言将段令涯打了六十大板,也该是报应或是天意使然,他又惊又怕,谁想这多年经营一朝暴露,却是活生生当场气绝而亡。
于是柳迟暮自是随了姜臣辅回家,刘寒光本就是娼门出身,如今便充了官妓,而柳行云也算是拐卖人口,判了个充军的罚。唯有杜情游,柳迟暮未曾将他供出,他又素来是有身份的,便如石沉大海,再寻不得他的消息了。
谁想刘寒光听到自己竟是害了柳行云,却是道自己害了他,想问知县是否能让自己也随着柳行云去参军。柳父见他们也算是情深义重,也舍不得儿子,便在柳迟暮劝解下替柳迟暮从官府赎了身,又赶在柳行云参军之前紧急办了一场婚事。
柳府这日便是一片喜气洋洋,柳行云同刘寒光拜堂后喝了几杯酒,便赶着去了洞房。
柳迟暮乃是柳行云的亲哥哥,若论到闹洞房一事,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如此便是偷偷拉了姜臣辅出去偷觑。
再说柳行云那边,刘寒光未曾想到自己竟有如愿的一日,心跳不止,却见着柳行云走进门来道:“寒光,没想到……”
姜臣辅虽不知为何两人要在这内室躲着,却也无法,只得依着柳迟暮的心思去了,两人便悄悄朝那洞房花烛的两人瞧去。只见柳行云握着刘寒光的手,坐在了床上,两人缓缓喝了交杯酒后,却见柳行云搂上刘寒光的纤腰,深情地说道:“寒光,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嗯。”刘寒光也伸手抱住他,将头靠在了柳行云的肩膀上,“没想到,夫君竟然不嫌弃我,实在让我大为感动。”
柳迟暮瞧见那同自己一般的面容和弟弟亲昵,心中也不知是何等滋味,便又低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不是我的?”
姜臣辅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柳行云的物件。”
柳迟暮微微笑道:“该不会是柳行云的精水吧?”
姜臣辅听了这话,脸都红了起来,转念一想,柳迟暮被不知什么奸人玩弄了两年,自己与刘寒光不过是阴差阳错,又何必愧疚?
柳行云便将他搂在怀中,见着怀中美人面如桃花,绮念更是丛生:“当我听到你同知县说要与我一同去参军时,我就想……也总算会有一个人对我如此了。”
刘寒光难得有些局促,便道:“还是得多谢爹爹,肯……肯为我赎身。”
柳行云轻轻嗯了一声,又迫不及待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寒光,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非要谢完这个谢那个么?”
刘寒光唔的一声,任由他将舌头探入口中,随即两人唇舌纠缠在一处,彼此紧缠着舌尖互相挑逗,不消多久功夫,两人便吻得浑然忘我,却是完全不知暗处还有两双眼睛正瞧着这洞房花烛夜。
姜臣辅见着与怀中柳迟暮一样的面容正在和别的男人激吻,下身也禁不住起了反应,忙低声道:“迟暮,他们夫妻行房我们……我们不便观看,不如……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柳迟暮却是看得饶有兴致,微笑着一把握住了姜臣辅挺立的阳物:“好夫君,你不就是此处起了反应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迟暮替你泄了火便是。”说罢,竟是将手伸入了男人的下摆,就在这内室撸动起鸡巴来。
姜臣辅又是感觉刺激又是感觉羞耻,他虽然知道柳迟暮这样的性子,但终究还是未有这么开放,只得好言劝道:“迟暮,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柳迟暮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闪过趣味性的光芒,“夫君先前不应该早享用过刘寒光的身体了么?不然又是怎么发现我与他的不同的?嗯?”
姜臣辅还未答话,那头的柳行云便已掀开刘寒光的喜服,隔着薄薄的亵衣将那奶子捏在手中玩弄起来,只见他五指牢牢抓紧,大肆揉搓着,将那玩意挤出各种形状来,口中还和刘寒光亲吻得啧啧有声。
刘寒光闷哼一声,反而更加饥渴起来,腿也不由自主地缠上了男人的腰:“啊……行云……”
“寒光,我的寒光。”柳行云喘着粗气,“为什么我一看到你,下面就会硬得受不了。”
听到这句话,柳迟暮却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其余的三人都是一惊。柳行云下床来,警惕地看着内室:“谁在那里?!”
姜臣辅头疼不已,想着干脆出去给这个弟弟道歉便罢了,谁想柳迟暮却抢先一步从内室走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刘寒光的柳行云笑道:“当然是你哥哥我了。”
“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难道说刚才……”柳行云喉咙一紧,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迟暮偏又将姜臣辅也拉了出来,笑道:“怎么说来着,你这段姻缘也少不了你哥夫的撮合,若不是我悉心劝爹,刘寒光恐怕还赎身不得。”
刘寒光毕竟是在娼门待过的人,如今见到这两人突兀地出现在洞房之内,也是神色如常道:“多谢哥哥和……哥夫成全我与行云的婚事。”
柳迟暮却又慢慢地走了过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刘寒光的身子:“好弟媳,你这身子……倒也不差。”
刘寒光感受到他那奇异的目光,心中一动,面上却仍是不显的:“哥哥赞缪了。”
姜臣辅手忙脚乱地将硬挺的阳物遮住,想着赶紧把柳迟暮拉出去好泄泄火:“迟暮,这洞房也闹过了,咱们也该走了,让弟弟和刘寒光……”
“慢着!”柳迟暮却突然坐在了那婚床之上,表情似笑非笑:“谁说今日只是柳行云的婚事了?”他话音刚落,却是一把抓住了刘寒光的奶子看向姜臣辅:“夫君,你那日也是这般握着他的奶子抚慰的吧,不知道你是一开始就认出了他来还是将他当做了我呢?”
柳行云此刻也看不下去了,连忙走上前来劝道:“哥,这都是误会……我之前解释过了,是我鬼迷心窍,才让寒光去假扮你的。”
柳迟暮却又是
轻笑一声,竟是以赤裸的脚按在了同父异母弟弟的龟头上,脚趾还在上头打着圈圈:“行云,虽然说咱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可你娶妻竟是娶了与哥哥我一般长相的人,实在是让我很疑惑,你对着他的脸时,便不会想起我么?”
柳行云直接了当地答道:“他便是他,你便是你,我是断然不会认错的。我先前让他伪装成你,是……都是我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