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已久的仓库不仅又脏又乱,而且还有很多报废的尖锐物品。
那些精虫上脑的混蛋压根没把你的男友当人看,他们故意把全身赤裸没有防护的男友压在糙沥的地面上,生锈的铁箱前,肮脏的线堆里,在他们兴奋不已的时候就会随意的撕咬抓伤男友的身体,强迫刺激着几乎破碎的男友给予他们最好的享受。
看着陷进沙发里近乎无声无息的男友,便不禁想起亲眼看着的那残忍混乱的一幕幕,你的眼眶微微红了。
若是这会儿找个词形容,好比是一块完美无瑕,价值连城的白玉从天而降,你手忙脚乱的没来得及接住,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滑过你的掌心,摔向满是尘埃的尖锐地面。
支离破碎。
你弯下腰轻轻靠在他身边,试着叫醒他。
“白藏……白藏?白藏你醒一醒!”你用最轻的力道推了推他的手臂,哑着声音劝他,“白藏,你身体里的东西不能留着,必须去洗一洗,不然你会生病的。”
深陷昏厥的男友自然不能回应你。
那堪比噩梦的一晚,男友的身体说不清被进入了多少次,侵犯了多少次,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又有多少,反正无人去关心,他也不会在意,他也不愿去在意。
最开始时,他原本还有意识的抵触着对面坐着的你的视线,尽量想让双方不显得那么难堪。
可当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多少次以后,他的眼神就变的呆滞麻木,四肢也绵软无力,任由那些人随意的摆弄,随意的对待。
终于在很久很久以后,玩弄足够的恶魔们笑着给出恩赦时,眼神混沌没有着落点的男友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抖着手捡回地上脏污的衣物,随便穿上就一步步挪近到你面前,默不作声的抖着手给你解绑。
在几道勉强餍足的阴暗视线中,你们两人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等到上车远离那里后男友确认你们是彻底逃离了危险地,同时再也撑不住,一头就栽进你怀里昏睡至今。
你们逃出来的时候,受尽折磨的男友几乎站不住,全身上下更是没一出好地,当时你就提议回去后马上让他去医院医治,可男友坚持不去,直到临近昏厥还紧紧拽着你的手腕求你别带他去医院。
“阿绵……我没事的,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男友无力的靠在你怀里,低声哑气的恳求你,“只要你别带我去医院,去哪里都可以,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么阿绵?”
你没法拒绝一个支离破碎男友的最后恳求。
于是你把他带回了家。
但现在,无论你怎么叫喊,眼前近乎一碰就碎的男友也无法回应你,你当然心慌,又怕他久拖出事又怕他事后难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靠在沙发旁边,握住男友道道淤伤的手腕,一直强撑到现在的沉忍这刻终是全部摔碎在地,你啜泣着哀求的呼唤他:“白藏…你快醒醒,你别吓我……白藏,你醒醒!呜呜呜……”
没有想到的是,之前怎么呼唤都没有苏醒的男友会因为你的哭声缓缓醒来,艰难的睁开眼后就见你通红的眼眶,便下意识的抬起疼痛的手腕给你擦眼泪。
“…阿绵,别哭。”浑身伤痕的男友勉强露出笑容,尽量装作无事的安抚你,“阿绵,我没有事,你别哭……我没有事的,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时他惨烈的模样深深刻进你的脑海里,你当然不会相信他的睡一会儿就好,忙劝道:“白藏,白藏你听我的,你必须洗澡,要是那里不清理干净,你的身体会坏的!”
“……我的身体不是已经坏了么。”男友扭头看着你,脖间密密麻麻的痕迹十分刺眼,他的笑容疏淡又脆弱,“再坏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你别胡说,白藏!”你被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吓哭了,眼泪一颗颗不要钱的往下掉,“你不想去医院你的身体也必须清理啊,而且你的身上到处是划伤,我这里有药膏,我不想再看你出事!白藏我求你了!”
男友第一次看你掉眼泪,连忙慌措的抬手给你擦眼泪,看起来似乎和往日体贴温柔的他别无区别,可他的眼神里除了对你的心疼与着急,始终安寂的像是一潭死水。
于是你咬了咬牙,破釜沉舟的开口。
“白藏,我喜欢你。”
3
男友给你抹眼泪的手一顿,他愣愣的看着你,眼神微动,不胜惊讶。
你们能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喜欢,可两人的性子都有些腼腆,张不开口说缠腻情话,这从你们谈恋爱快有一年只限与拉拉小手就能看出端倪。
你们同在一间大学毕业,后来因缘巧合的被身边的朋友介绍相识,隔三差五的朋友就特意撮合着外出吃饭聚会,久而久之双方互有好感,便开始细水长流的了解相知。
直到相识满打一年后的某天秋日,你们跟随朋友外出游玩,不约而同给对方买了一杯同样的奶茶,在朋友们七嘴八舌的顺势起哄下,你们靠着这杯奶茶默认下关系,堪称是水到渠成的一段无波无浪,极其无趣的恋爱过程。
时至今日,至今你们谁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过一句喜欢你,既是脸皮薄说不出口,也是唯恐会惊吓到对方。
可想而知,这次你张口说出来是鼓了多大的勇气。
“我真的很喜欢你。”
眼角的泪水已经被男友抹干了,你握紧了男友给你抹眼泪的那只手,在他耳边字字坚韧的补充。
“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生孩子,我想和你白头到老,我想和你每日每夜的靠在一起,我想对每天都看着你傻兮兮的笑,我想要时时刻刻的念着你几点回来,你懂吗?”
幸好,你打破砂锅摔断碗式的表白对他还是起了一定的鼓励作用。
面色复杂的男友望着你沉寂了很久,忽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淡的近乎看不见。
“孩子……”他轻声,语气轻的仿若一个触摸即碎的泡沫,“那要是,今后咱们没孩子呢?”
大学期间他兼修过医学,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因此正如他所说,那一晚上过去后他的身体已经坏了,被玩坏了,再想要孩子对他已是天方夜谭。
“不,你弄错了重点。”
他沉寂太久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其它的感情,你意识到一丝曙光出现在眼前,便故意忽视了他黯然与自暴自弃的语气,咄咄申明道:“我要的是你的存在,不是孩子的出现,因为你我才想要孩子,如果你不喜欢,那孩子都是王八蛋,下辈子我也不想看见他!”
随即,你咧嘴一笑,装作极其无所谓的模样补充道:“没听过那句话嘛,孩子是意外,对象是真爱,和你相比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辣鸡呀!”
你故意装憨卖傻的举动似乎颇有成效,濒临崩溃的男友竟是被你逗笑了,嘴边的笑意冲淡了眼角的阴郁,多了几分活气。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男友慢慢回握住你的手,力道轻的没有感觉。
他低着眼,妥协了:“……就照你说的做吧。”
听罢,你心里大松一口气,连忙转身去浴室里放热水,怕自己不在身边他心里慌张,迅速开了浴霸和浴头就又跑了出来围在他身边说了几句后,就在他的视线里摸索过会儿要用到的擦伤药膏和睡衣浴巾之类的东西。
幸亏以前你买过一件偏大的睡衣,当时懒得拿去退换就压了箱底,正好可以给你一身脏污的男友穿。
你没有发现身后躺在沙发里的男友,眼神时时刻刻的都跟着你的身影举动,漆黑的眼瞳碎了又合,合了又碎,是他死死强撑着才没有再次昏厥过去。
他不想
在梦里又经历一遍。
半个小时后,水放好了,温度也调好了,你几步蹦回到男友身边,踌躇的看向他。
“都准备好了,我,我扶你进去吧?”
全身力气早已用尽的男友确实无法靠着自己起身进浴室,点头答应了你。
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只能全身依靠你的男友半抱半拖进浴室里。
“……你之前就是这么把我抱回来的?”男友侧眼看着身前的你埋着头吭哧吭哧的喘粗气,偏偏自己连腿都站不直,不免有些心疼。
“嗯嗯,我不敢让别人帮忙嘛。”他连医院都不愿意去,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你当然不会让他伤心。
男友的眼神软了两分:“辛苦你了,阿绵。”
你早已意识到这段时间只能靠着你照顾他,安抚他,以往的那些腼腆,羞涩都必须放一放了,所以你立刻义不容辞的端正脸色,凹着低沉的口气说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大众服务!”
明显你是故意装不正经的哄他开心,男友的眼神更软了。
好不容易进了浴室,你把男友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早就铺了好几层软垫的椅子上,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免皱了皱眉头,嘴唇抿紧一声不吭。
男友后背靠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你,虚声道:“好了,阿绵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你怀疑的悄悄瞥了眼他至始至终没有动过的手臂,那双往日矫健有力的手臂像是一截软糯莲藕,静静的垂靠在他身侧,动也未曾动过。
察觉到你的视线,靠坐着椅背的男友沉默了片刻,然后缓慢的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外衣领口,准备解开纽扣。
“出去吧。”男友低着眼,“别看我。”
最后三个字落下,当即想起之前这人赤裸裸印在你眼里的景象,一次次的挺动,一次次的起伏,你的脸色微红,咕哝应了一声,把药膏和睡衣一并给他放在了手边不远的位置后连忙转身出了浴室,顺手给他关上了门。
出去后你当然不放心他一个人洗澡抹药,坐立不安的待在沙发上好一会儿也听不到里面半点声响。
你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实在是担心,悄步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偷偷摸摸的听墙角,想瞧瞧他是不是昏倒在了里面,不料刚凑近门口的锁头位置就听到里面飘来一声特意压低的呻吟。
“嗯唔……”
尾音低细,含着颤栗,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像是一把明晃晃的钩子,勾得人心口破了大洞,你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这下你不敢看了,迅速转身回到了沙发边,继续坐立不安。
只是这次的坐立不安却不是因为担心。
不知为什么,你的脑海中里始终念着刚才那一声带着钩子的低吟,冰冷的钩子从你的脚踝轻轻滑过,一路落到腹部,最后滑进了你的心坎里,一刀就戳进了你的心窝子里。
你慌忙闭上眼,暗自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众所周知,脑子总是不听话的,你越是不让它想什么它越是要想什么。
你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一幕。
面前,雄壮的男人按着男友冲撞的力道十分凶悍,不知节制的抽插,不顾承受的余地,恶趣味的逼着男友与你面对面的看着,压着他的腰大力顶弄,粗糙的指腹在他的腰间烙下不少的印迹,红的青的,沿着他宽阔的胸膛蔓延至他身下,大腿内侧更是多不胜数,暧昧粘腻的让人不忍细看。
好几次男人甚至故意扳开他的腿翻弄,迫着他张开双腿展露他的身后,露出一片鲜红痕迹。
每当他想低下身子勉强遮掩一下,男人就会不怀好意的一把揪紧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挺直身体,然后男人就顶着他身下大力向上抽插,肉体撞击的啪啪作响。
男人力道用的特别大,每顶一下他就颤抖一下,胸膛剧烈起伏,仿若干涸的鱼儿最后的垂死挣扎。
中途,男人会故意哄骗他出声,他就死撑着不愿搭理,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多泄出一声喘息。
他只会在受不住操弄的时候偶尔求助式的看向你,而对面的你就一直傻傻呆呆的直盯着他看。
在他不堪的扭曲的痛苦眼神里,被绑在椅子上的你一副木愣愣的模样,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而在你眼里,是他白皙反光的漂亮肉体,每一片肌肉都正好的覆盖着他修长的骨架,每次他被操弄的不耐的扬起头颅,挺拔的脖颈就会延伸出漂亮的起伏线,往下与深深的锁骨融合在一起,最后汇成一线构成他健硕宽大的胸肌,狭窄过分的腰线。
泛红的眼尾,薄薄的红唇,颤栗的双腿,以及剧烈收缩的臀部。
想到最后,你猛的一下睁开眼,双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间却是泄出丝丝缕缕的的急促喘息。
这一刻,你知道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