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负责的那个部门里,国营企业里人们之间那种处心积虑、处处争斗的特
点表露无疑,早已看惯勾心斗角的我在几年时间里也被锻炼得不露声色、坚硬似
铁。在单位的时间我不苟言笑、充满沉静,能够稳健而又理智地摆平下属和上层
领导的关系,除了几个比较本分老实的女同事外,使几个年龄比自己大了一截的
老油皮无可奈何的同时又比较服气。几年下来,二十多岁的我心态很是苍老,在
外人眼里显得很是老成。
有位哲人说过,世界万恶之源是男菏尔蒙的分泌。
好长时间以来,只有和阿飞在一起吃喝玩乐的很少时间里,我才能够放下面
具,比较轻松真实的抒发感慨。在那些度假村、休闲山庄那些风月场所,和祖国
各地的小姐们的游戏只是不想亏待自己的老二。逢场作戏,各有所图,没有心
灵的交流,只有肉欲的需要,事毕之后那种心灵深处的空虚使我充满厌倦。
n是这种日子还得继续。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认识小梅为止。
小梅如阳光般的笑容和甜美的身体驱走了我心里的阴暗,带给我全新的激动。
那是属于自己这一生中仅有的快乐日子,我断言。
我曾经尝试反抗自己现有的婚姻,可老婆满脸的不屑和老爹的一声暴呵彻底
使我放弃了离婚的念头。我觉得自己很懦弱。
生活象是一场强奸,无力反抗更无法享受,只有硬挨。
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当他决定和小梅分手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脏象被一
双巨大的手紧紧挤压,那种痛楚的感觉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压抑着脆弱的神经。
每每回忆起和小梅在一起的快乐,我便觉得胸口一阵隐隐作痛。特别是当我
假想着小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瞬间巨大的痛苦席卷而来,使我难过得无
法呼吸。
因为爱你,所以才选择离开。只要你好,什么我都能够付出!除了婚姻,我
不能给你。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和你在一起,小梅你明白吗?
我知道,时间的流逝可以抚平人们心中的一切苦痛,但愿小梅能够平静的度
过这段时间,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间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男孩,有着一个灿烂的将来。
我在心里为小梅深深地祈祷。
现在我特别爱听那首老歌《滚滚红尘》: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
我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
果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
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
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
的千古愁……
六(上)
独自坐在路边让散落的树叶划伤我风尘的脸回想起往事思念与我常常相拌我
对月无眠回忆相爱的日子缠缠绵绵同一种心境两人伤感她路泪的时候正是我心碎
的宣言
------诗歌《分手的一天》
爱情是一把双刃剑,使得不好就会受伤,这种心灵上的伤痛甚至会长久地在
记忆里潜伏,不经意间会因为一个声音、一种颜色或者一个瞬间的感受而再度诱
发,又一次狠狠的打击你的精神和意志,而且无可逃避。
那天中午,飘洒着蒙蒙细雨的天空灰暗得正如我的心情。
…过一夜困难的思考,抽掉了三包特醇金牌云烟的我,乱着头发、红着眼睛、
青着脸孔,从市中心开着婊子沿着三环拐过黄金海岸,缓缓地停在开发区小梅的
楼下。
我终于艰苦地做出了和小梅分手的决定。
正当我走在楼梯上,斟酌着怎样和小梅说起的时候,新买的40和弦的彩屏
手机突然叮叮咚咚地响起,看到小梅的号码,我心里一紧,肯定有什么事情,因
为小梅从来不打电话给自己,有事的话总是通过qq留言。
接通电话,“嗨,宝贝,是我,怎么啦?”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小梅有些着急地问。
“我在你门外。”我说。
刚刚听到我上楼脚步声的小梅一下子打开房门,看着我嗔怪地笑了一下。
“什么事情,神秘秘的?”
“你要中大奖了!”小梅环着我的脖子,歪着脑袋噘着嘴。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明白,困惑地问道。
“你要当爸爸了,恭喜我的宝贝曾大主任。”小梅拖长了声音,扭头坐在沙
发上,等待着欣赏我的表情。
“啊——怎么可能?”我的头瞬间大了起来,“那天你不是吃毓婷了吗?”
我和小梅做爱的时候,从来不戴安全套,我不喜欢那种戴套做爱的感觉。要
么在小梅的安全期,要么采取体外排精的方法。可上个周末,在疯狂地做爱以后,
在高潮的那几十秒钟,巨大的快感使我忘记了危险,一古脑地将精液射了进去。
事后我去了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毓婷。
“你还说,谁知道你那是什么鬼药,连生产日期都没有。”小梅狠狠地掐着
我的胳膊,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我也是刚才检查才知道的。”
难道那药是假的?我拍着自己的脑袋。“他奶奶的,狗日的药店!”我恶狠
狠地骂道。
“真难听,你还讲脏话!”小梅又用力掐了我一下。在和我玩耍的时候,每
当我惹了小梅,小梅总是伸着那双嫩藕般的胳膊,左围右堵,满屋子追着我,在
略施小惩之后,小梅得意地说过,她的“六六三十六式神掐大法”可是从小从她
妈妈那里慢慢总结出来的,厉害无比。
跟小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现在怎么办?我的计划完全被打乱,本来要和小梅说分手的话根本没有机会
说出来。
六(下)
多少泪,断脸复横颐。
心事莫将和泪说,凤笙休向泪时吹肠断更无疑!
------李煜《望江南》
没有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开着婊子带小梅去四十公里以外的地市医院。办
公室新分来的小伙子叫小宋,很会来事,为了讨我的喜欢,让他开汽车装修店的
舅舅为婊子装了一套汽车音响,使得本来实在很普通的婊子近来开着蛮有新意。
听着杨坤的专辑。一路上我默然无语,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不停的抽烟。
〈着我皱着眉头的样子,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小梅反倒有些心疼了,摇了摇我
的胳膊,“浩,别不开心嘛!”
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我转过头看着近来似乎有些消瘦的小梅,“我好着呢,
乖!”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小梅不依不饶。
我看着面目清秀的小梅,心里百般滋味,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赵传的歌:叫我
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到了医院,挂了妇产科的号,很快作了妊娠检查,当我拿着有两条红线的早
孕测试纸,给医生看时,那位圆脸的胖医生和蔼地说,“恭喜,恭喜,尊夫人怀
孕了。”已有心理准备的我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回到城里,我托几个朋友帮忙,很快就拿到了克罗米芬,一种能够解决问题
的药。当我倒好水,准备喂小梅的时候,小梅轻轻的说:“浩,我好想有你的b
aby。”一瞬间,我心如刀割。
那两天,我在楼下的超市买好红枣,红糖还有一些水果,却只能在白天上班
的时间过来陪伴小梅。当小梅苍白着脸,捂着肚子说疼的时候,我心痛得恨不得
将自己掐死。
我知道,这份感情他将亏欠小梅一生…………
终于,在小梅身体康复后的一个礼拜天,我残忍的告诉了小梅分手的决定。
〈着小梅伤心、疑问、凄楚……的眼神,我从此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碎!
在一个常去的酒吧,喝完一整瓶杰克丹尼,我都没有吐出来。第二天早上发
现咳嗽都带着血丝。
但是我感觉不到一丝肉体的疼痛。
七
不是所有的梦 都来得及实现不是所有的话 都来得及告诉你疚恨总要深植
在离别后的心中尽管 他们说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可是我
一直都在这样做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今朝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
离余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在暮霭里向你深深俯首 请为我珍重 管 他们说
世间种种最后终必 终必成空
------席慕容《送别》
疏忽间,半年时间过去了。在秋风吹着渭水,落叶撒满长安的萧瑟秋天里,
小梅从电信局辞职后,离开了这个古老的城市,也带走了那美丽的记忆。
小梅离开的时候,拨通了我的手机,两个人拿着电话,却久久无语,我发现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很苍白。在小梅按断电话的那一刹那,我疯了似的冲出办公
室,冲下楼梯,站在喧闹的街头却四顾茫然,任秋日的余辉把自己的影子斜斜地
投在身后的广告牌上,广告牌下,几个卖凉皮的小摊正在大声的吆喝
着生意。
八
非花非雾前时见,满眼娇春。
浅笑微颦,恨隔垂帘看未真。
殷勤借问家何处,不在红尘。
若是朝云,宜作今宵梦里人。
-------晏几道《采桑子》
……
小梅走了,再也没有了消息,手机换号了,qq里的头像没有亮过,sn
也没有上线的迹象。其实即使再有小梅的消息,我知道如果没有改变自己的家庭
现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也没有资格面对他爱若命、不忍伤害的女孩。
我在记忆里小心而努力地封存着关于小梅的故事,关于爱情,我认为自己已
经心灰如死。
早上开着婊子,来到单位,在和大家打打招呼后,像往常一样,我先是泡了
一杯陕南产的新茶,在泡茶的同时,我头也没抬,问了张洁一句,“张师,那个
员工工资考核办法修改稿改的怎么样了?”
被我客气地称为张师的那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叫张洁,是办公室的老员工,
对工作比较操心和负责,同时对于办公室工作的奥妙更是经验丰富,公众场合对
于本单位比较敏感的事情从来不问也不说,在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会偶
尔认真地向我提些建议,而这些建议里边往往是棱角还没有完全磨圆的曾浩容易
忽视了的。因为这些,我在心里暗暗感激张师,私下便把张师叫张姐,在大家面
前也显示了对她的充分尊重。
“曾主任,按照您的意思,我稍微作了一些补充,我马上拿给你看。”张师
说。很快,那台hp网络激光打印机便传来预热的声音。
听着我和张洁的对话,在平时工作里对我有意见的家伙很快都将眼角的余光
描向我手里的那几张刚刚打印出来的打印纸,暗暗地幸灾乐祸,这回看你我怎么
办?
上个礼拜,省行机关原开发处一位姓朱的副处长刚刚调来主持工作,正所谓
新官上任三把火,为改变新有的工资分配模式中的某些弊病,这位现任朱行长首
先就要改革工资考核制度,总的原则是按劳分配、拉开档次,将现有的部门、岗
位按照行政职务、劳动强度、风险程度、工作时间等指标划分为五个档次,不同
档次有着不同的基础工资、效益工资、岗位津贴等。
这样一来,按照最初的考核办法的精神,原来吃惯大锅饭的大多数员工每月
的工资将降低一半,中层干部和那些身处一线的工作人员有所增加,但幅度不大。
最大的差别是几个支行领导的收入翻了一番还多。
大家很有意见,私下里都吵翻天了,骂什么的都有。这些天,多少双眼睛都
在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办公室的工作成了焦点。
但是我却没有一点压力,表面上他对此事很焦急,私下和大家交流的时候也
含蓄地表示会为大家争取利益。我心里很明白,原来省行的那个开发处是个清水
衙门,那位始作俑者朱行长的心意昭然若揭。如果按照领导的意思执行,必然得
罪了大家;按照大家的意思实施,又使新来的朱行长极不满意,而这对自己的仕
途更为不利。
草草翻过张洁修改过的考核办法草案,我说:“这样吧,把这个草案给各个
部门都发一份,请各科科长组织大家学习,并将具体意见在后天下午2:00前
报过来,到时候将大家的意见汇总一下,下周一提交行政例会讨论,请领导定夺。”
在办公室工作,得学会打太极拳,一收一放大有名堂,轻重缓急之间充满着
中国的古老哲学,高明的拳手会将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在将别人推得团团乱转
的同时丝毫不会伤了自己。
喝完了两道茶,泡着毛尖的茶水颜色从最初的碧绿渐渐淡了很多。我刚刚看
完今天的报纸,向后伸了伸懒腰,坐起来很舒服的老板椅微微的晃动着,我在寻
思着今天晚上是否该找阿飞喝酒了,小梅离开的这些日子,很久没有和哥们在一
起happy了。
电话响起,那个给婊子安装过音响的小宋积极地接了起来,“什么,客户吵
架?你稍等一下。”
听见小宋的说话,我赶忙摆了摆手,示意小宋将电话交给自己,“喂,别着
急,慢慢说。”我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道。
……
“延安路分理处出了点欣纷,我去看看,办公室你就招呼一下。”我拿起
婊子的钥匙,给张洁喊了一声。
这些日子,一有点什么事情,我就想离开沉闷的办公室
,开车停在一个安静
的路边,听着音乐,感受着阳光,任思绪随意蔓延。
很快地,我来到了支行下属的延安路分理处。大步走进营业厅,就看见拐角
的沙发上,漂亮的分理处主任顾思雨正在和两个一看就是外地的客户解释着什么。
〈见我进来,顾思雨如获大赦,眨了一下她那双我一看见就头大的眼睛,站
起身来,向客户介绍我,说:“我们的电脑专家来了,这下好办了。”
…过询问,我很快弄明白,这两位客户是从海口来本市旅游的,可是在用牡
丹卡在at上取钱的时候却怎么也取不出来,加上客户脾气比较急躁,于是产
生了纠纷。
很耐心地,我向客户解释,之所以产生取不出来钱的原因,可能是海口端卡
主机数据库响应延迟的影响,可能是在卡交易的瞬间网络的原因等等,在询问顾
思雨后得知分理处的终端今天在办交易时反应比较缓慢后,我大致明白了问题的
根源,估计是今天天阴,空气比较潮湿,导致从分理处到电信局的ddn状态不
稳定所至。
我要求数据分局技术人员测量环阻后重启了分理处的通讯端口,通讯果然恢
复了正常,两位海口的游客也顺利地从at上取出了现金。看着挂着一脸歉意
的我友好地将两位客户送出营业厅门口,刚刚三十岁却已当了三年延安路分理处
主任的顾思雨如释重负。
顾思雨毕业于人民银行直属的中央金融学院,在大学时是金融系的系花。由
于男朋友在本市,所以顾思雨放弃了很有可能留在北京发展的机会,回到了本市
工作。
我听说过,顾思雨的老公在本市有着一个前景不错的图书进出口公司。
我还听说过,顾思雨老公的生意很忙,很多周末顾思雨都要找单位的女同事
到她家里玩。
作了几年的同事,我发现,顾思雨不仅是个漂亮女人,而且是个很有思想的
漂亮女人,我看过顾思雨在《国际金融》、《金融评论》等杂志上发表的数篇论
文,对顾思雨对当前金融形势的尖锐分析和流畅优美的文笔大加赞赏,深表佩服。
拥有傲人身材的顾思雨大约一米六六的身高,平时很会穿衣,总是将自己打
扮的时尚而又不俗。她长着一双看起来会说话的眼睛,微微上翘的眼睫毛很长,
忽闪忽闪的眼神很是勾人心魄,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少妇魅
力。
在单位的时候,由于比我大不了几岁,顾思雨很喜欢找我开玩笑,在别人面
前平时很是机智的我好几次竟然被顾思雨抢白得涨红了脸。对于顾思雨曾浩总有
一种奇妙的说不出的感觉。
〈着手里晃着车钥匙,严肃而又潇洒地走回来的我,顾思雨一脸灿烂的笑容,
拖长了声音,“浩弟弟,真的谢谢你啦!”
注视着顾思雨微妙的眼神,我的心脏怦怦直跳,一阵久违了的微酸感觉从丹
田徐徐升起,目光迅速往下扫过顾思雨精巧而姣浩的脸盘,和深蓝色职业装下那
起伏的丰满,我注意到顾思雨脖子上带了一个样式别致的金项链,恰到好处映衬
着那雪白而细长的脖颈,我一阵心动,忍不住想象着赤裸的顾思雨在自己身下婉
转地呻吟。
其实我很明白,在同一个单位,男女间的暧昧关系处理得稍微不好就会坏事,
多少人因此身败名裂,自己可不想因此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活活毁掉。所以一直以
来,对于女人,不管是游击战还是阵地战,我告诫着自己,并努力地恪守着兔子
不吃窝边草的原则。
“怎么谢我?”我微微笑着,目光不再退缩,直视着顾思雨的眼睛。
“你说怎么谢就怎么谢。”似乎看懂了我眼神的微妙变化,顾思雨的目光里
的闪烁的笑意更加明显。
浪bi,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又闪出这两个粗俗而又过瘾的字眼,虽然粗俗这
两个字根本和气质高贵的顾思雨没一丝关系。
两人的眼神对视着,持续了几乎一分钟的时间,看着顾思雨一副有恃无恐、
将战斗进行到底的样子,由于担心引起柜台上的同事的注意,我的眼神终于散乱、
溃败。
“呵呵,呵呵,算你狠,我怕了你行不?”我发窘地笑着,作投降状,抬脚
想迈上通向营业厅的台阶,胜利了的顾思雨意犹未足,站在玻璃门的左测,双手
放在胸前,没有让路的意思,只留下很窄的距离。
“让我过去,好不?”我说。
“过呗,没人拉着
你呀。”顾思雨没有丝毫让路的打算。
硬着头皮,我迈出右脚,几乎贴着顾思雨的身躯跨进门里,经过门口的刹那,
我听见顾思雨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嗅着一种很好闻的香水味道,看着顾思雨微
微变得绯红的脸和半张着的鲜红嘴唇,我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个地方蠢蠢欲动。
v
人心的散乱有两种:一是昏沉、一是浮动。
昏沉是糊里糊涂空过时日;无所事事涣散体力,懈怠、懒惰、昏睡、不肯精
进……
浮动是心念不定、见异思迁、摇摆不止、浮沉、动汤、放逸、无法安静……
------证严法师静思语
第二天下午,省行突然用内部绝密文件通知国家存款利率即将下调,在朱行
长的亲自主持下,在会议室晚上八点大家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讨论和安排有关次
日营业的具体事宜,作为中层干部的我和顾思雨都参加了会议。
会议开完后,当七八个人说说笑笑走出电梯,到达大厦大厅的时候,我注意
到了一位衣着不俗的高大男子,正站在大厦一楼的宣传栏下随意地浏览着什么。
听见大家说话后才回过头来,看着顾思雨露出微笑。看着匆忙迎上前去作小
鸟依人状的顾思雨,我迅速做出了判断,这位老兄肯定是顾思雨的老公。
“小顾,有了帅哥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介绍?”另外两位女科长打趣着,其他
人站在旁边。
听见大家的调侃,脸上挂满幸福的顾思雨转过身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老
公孔俊杰,这位是……”
“这是我们行办公室的曾主任,”看着似乎有些落寞的我,挎着一件样式别
致坤包的顾思雨眼神里瞬间掠过一丝什么,语调平静地说道。
“你好!”英俊的孔俊杰伸出了手。
“你好,老兄真是人如其名啊!”出于礼貌,我也友好地微笑着伸出手说。
“老弟客气,哈哈!”一身boss休闲装的孔俊杰笑道,眼睛却锐利地打
量着我。
在我和顾思雨的老公握手的那一刻,不知何故,两人手上都用上了一点力道。
“哈哈,有意思,两个帅哥在握手啊,”认识孔俊杰的那个上了年纪的支行
保卫部主任老肖走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
在和大家寒暄了一会后,孔俊杰打开他那辆崭新的nisn-风度的车
门,殷勤地照顾顾思雨坐到车里,给大家微笑着挥了挥手,孔俊杰潇洒地驾车离
去。
〈着那辆渐渐从视野里消失的银色汽车,想起昨天在延安路分理处那会儿顾
思雨的样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我独自站在路边,恍如梦境,心里突然乱哄哄
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泛了起来。
坐进婊子里面,从兜里拿出zip> 忍不住用当地方言骂出了那句在心底已经徘徊很久的脏话,“狗日的,我把你妈
叫嫂子!”
十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秦观《点绛唇》
长久以来,我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心胸比较宽广的男人,很能容下一些事情。
〈着那些为了丁点事情斤斤计较、争辄不休的凡俗人们,我虽然表面上也很
是尊重,但是心里却很是瞧不起。
其实,万事万物皆有破绽,人更不能例外。对于无关自己紧要的事情可以呵
呵一笑,洒脱了之。可是对于那些自己努力追求的,念念不舍的事物,一旦有了
变化,谁又能够做到宠辱不惊、从容面对?
所以先贤才有言曰:无欲则刚。
没有了欲望,当然也没有了破绽,当然从容,当然刚强。
今天我明白,之所以自己比别人豁达,那是因为暂时没有事情触及他的痛处、
痒处,而顾思雨却在不经意间,不轻不重地扎疼了自己,破坏了自己那几乎已经
达到“剑心通明”的心境。
顾思雨之所以能够成为自己的破绽,是因为自己对顾思雨有着一种朦胧的需
求。这种朦胧的需求,就是我的破绽。
我沮丧的发现,自己实在是个好色的人。面对生活里的七情六欲,自己的功
力还修炼得不够,离“剑心通明”差得太远太远。
n是,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又有几许功力?
我明白,自己在妒忌着孔俊杰,也许由于风情万种的顾思雨,也许由
于那部
nisn风度,也许由于……总之,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挫折感,而我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