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柏沉。
是一个曾经在六大域闻过名,八大洲留过影,让无数女修为我倾倒,的,绝世帅比。
我本打算,以后逍遥快活地,在我自己命名的b杠13的灵山上修炼到渡劫飞升。之后仙史留名的。
当然,我也确实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但凡b杠13山上有点仙气的灵花灵草,都被我吞了。还有除了我自己山头上的好东西,附近几万里山头的好东西也被我偷着啃了。
我信心满满。
这次渡劫飞升,必过无疑。
我发下了誓言,如同我上辈子面同高数一样。
很快,那天。
我找了个荒郊野岭,预备渡劫。
看着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周围的小树枝子,小沙粒子,呼呼的拍在我的五龙防御超豪华带钻天仙阁出品限购塔上。
我心痛了三秒。
伸出手想擦擦。
结果。
那天雷不讲武德,明明没酝酿好,却一下子就劈了下来。
我高举我的塔,立马就被劈了个稀碎。我赶忙又用九天仙防御符去顶,也就坚持了三秒,纸就成了一堆小灰灰。
天雷一道道的加大,有一道几十米粗的夸擦就掉了下来。
要不是我宝物够多,就着了它的道了。
我用两三件极品宝贝顶一道天雷,心在滴血,这可是别人辛辛苦苦用千年万年炼出来才被我抢过来的极品灵宝啊!
等到最后一道天雷劈下来时,足足有几百米粗,那光芒,耀眼!
我只剩下了一朵十二品金莲了,这是我那早早飞升的掌门师傅给我留下来的,如果飞升失败,可保我一命。
白色的衣襟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头发早就成了鸡窝,黑色的焦炭物质给我添了一份抑郁扮相。
生死关头,那朵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金莲把我笼罩在里面,保护的严严实实。
我心想:这波稳了。
就当我沾沾自喜,准备写一本修仙自传歌颂我的伟大功德的时候。
我忽然感觉周围暗了。
天黑了?我刚要抬头一看。
之后,我就挂了。
我真没想到,我竟是真的是如此有气运之人,这天雷,这天劫,那是一般的么?看过看不到尽头的超粗天雷么?那是绝世大道天才才有的。
我临死前模糊地在脑海中回放一段对话。
“师傅,这靠谱么?那天雷劈下来,要一个不保准,我就废了。”
“天雷是根据资质降下来的。你小子,肯定够用了。”
师傅啊,您错算了,您徒弟我竟是绝世天才。连天道都妒忌我,不让我成仙。唉。我最后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金莲散去,化作飞灰。
然而。
距离顾柏沉飞升之地不过三里处。
有人正在度炼气期至筑基期的小劫。满天雷光把那人劈的焦黑,却也滋养锤炼着他的肉身。满背的金色纹路上蓝色电光流淌,熠熠生辉。
如果顾柏沉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不是他死对头灵剑门少宗主,炼气期三千年的白云鹤么?用炼气期吊打渡劫期的非常理人物。
——
我本以为我这次渡劫没挺过去,下场肯定是神魂俱灭,身死道消,直接凉凉。
就目前情况来讲,是和预设的有一半相符,一半不符。
我确实是肉身被劈成灰了,也确实是有一丝残魂存在。
残魂附着到了一个玉佩上。我死对头贴心口放着的玉佩上。我好倒霉。
在一万余三千二百零九十三年里,我就观察他了。看他从筑基到结丹,从结丹到元婴,磨唧地提升修为。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恢复了万分之一的实力,在他把玩玉佩时,我利用修炼室的灵气燃香。化成了一个由烟雾构成的大胡子世外高人样的老头。(额外补充一点,我烟雾版还没能幻化出脚,瞅着和阿拉丁神灯灯神差不多。)
“年轻人,我乃元始天尊。今日你唤醒我。也是有缘,本尊可收你为记名弟子。”
白云鹤感激涕零连滚带爬地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
头,目光中都是虔诚,说:“请受弟子一拜。”
我幻想着那个画面,差点乐出了声。
“嗯?小子你在干什么?”我惊问。
一只白玉般的手,拿着玉佩使劲晃了晃,差点没把我晃散,本来烟雾凝结的就不实。
“顾柏沉,你骗人好歹把声音变一下吧?”白云鹤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样子相当欠揍。
“……”一见露馅,我只好慢慢幻化成自己的样子,烟雾翻腾,衣衫繁复。
“我还以为你飞升了,没想到你成了一道残魂,偷人药草灵宝被雷劈了吧?”白云鹤咬着牙龈恨恨地说。他这些年山头上被偷盗的药草灵宝可是不少。
我有点心里发虚,要缩进玉佩里。
白云鹤手指轻轻一
弹,玉佩就到了半空中,掉下来又是一抛,玉佩险险才被他接住。
我差点裂开,这玉佩碎了,残魂无处寄托,也就真正的身死道消了。
“那个,这个玉佩是你的私有财产,也应该好好保护。”我面色发白,脸部烟雾稀薄了。
“哦?是么?既然是我的私有财产,那碎了也没什么事吧?”白云鹤坐到地上,把玉佩也放在了自己面前,我和他距离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我无法回答他,太讨厌了,跟一万年前一样讨厌。
我不说话了,白云鹤也不说,他用用罪恶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把我弹的身形摇摇晃晃,消散一部分。又等我恢复过来,身形凝实,接着弹。
不是人的玩意儿。
脸上堆起一堆笑,我讨好地看着白云鹤:“大哥,帅哥,咱能别弹了么?”
回应我的是接着弹。而且还变得有节奏了。
“你变成一坨灰了还不忘穷讲究,有那功夫你还不如赶紧吸收灵气恢复。”白云鹤嘴角丑恶地上挑。
“雨女无瓜。”这是我的爱好,有什么比穿着珍宝阁七层银纹的蚕丝衣更让人开心呢?即使它幻化需要的灵气是我每天吸收的二分之一。
我缩回了玉里,心太累了。
白云鹤则是将玉收进了衣服心口夹层。
——
时间过得快。
刚开始一看我寄身的玉佩居然是白云鹤的,还不如让我身死道消了好的这种想法早就没了。
我百无聊赖。面对白云鹤这个又丑又恶劣的人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忍受他的折磨了。
他经常修炼一会儿,累了,就伸个懒腰,利索熟练地掏出来一根香,再把玉佩往前面一摆,我就飘飘袅袅地出来了。
不出来是不可能的,他说过:“你要是敢,就尽管干,你看我把玉扔不扔粪坑。”
我,难啊。都是仙人,怎么说出这么龌龊的话的?太粗鄙。
虽然不能缩回去,但不妨我恶心一下他。
我骚气地幻化成一个两米大汉穿着女仆装,朝他抛了个媚眼。接着,又幻化成前世的屁桃君,用那张屁桃脸对着他。
每次,他都是一副似笑非笑,估计很想笑又绷住了的样子。
一点都不实诚。呸。
等我懒懒洋洋地显出本尊,开始半空睡觉,他就开始了招人膈应的一指禅。
无奈至极的我只好用烟雾幻化出一个电视,把脑子里前世的大片给他放放。从夏洛特烦恼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种类不一。
这么折腾,我才能睡个好觉。
一天里积累的灵气也都用了个尽,什么恢复实力,估计都是狗屁了。
——
也就过了三万年。
白云鹤堪堪到了合体期,距离大乘期渡劫也就还差个八万年吧。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表示他也不知道。就是修炼的很慢。
于是,我开始吹嘘了。
“想当年我渡劫的时候,那天地都是为之一震,雷光铺天盖地,每个都有几百米那么粗。这都是天地在嫉妒我的天赋,降下来的考验啊。天妒英才,唉。”我一脸沧桑,好像活了几万年的老大叔。
“你也不用过于自卑,毕竟像你修炼这么慢,天资肯定不怎么样,天劫也就几米吧,好过。没事。”我安慰他,看在他天资不咋地的份上。
白云鹤没说话,只是把我下衣摆的烟雾弹没了,袖口也弹没了。眼睛里虽说都还是调笑,也多了点认真。
我有点欣慰了,这家伙居然有点认真思考了,真是不容易。奖励他看一部速度与激情吧。
在顾柏沉看不到的角落。
白云鹤嘴角出现一个小酒窝:“不知道他现在要是知道自己穿的仙衣已经平民百姓都不穿了,会是什么感觉。”
——
大约是白云鹤修炼到瓶颈期了,他准备下山历练。
说是历练,不如说是为了偷懒。除了吃就是喝,成天留连在各地风土美食之间。
每次白云鹤喝上几口甜糯的米酒,夹上那么一两口辣脆的小菜,一下午就没了。
我通常是在一旁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整个烟雾形成的身影贴到饭桌上,想沾沾饭气儿。
以前忙着修炼,吃灵草都是生吞,哪里经过这等美食诱惑。
这时候,白云鹤细长的眼睛就会眯上,微红的眼角弯弯,好笑地看着我。
“你八辈子没吃过,恶狗扑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