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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1 / 2)

刺心 李千重 7835 字 2023-05-08

第一章

天上没有星月,夜色黑得像墨一样。深山之中有几间茅屋,昏暗的灯光在初冬寒冷的北风中显出了一点温暖。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手扶着粗木窗框静静地望着远处寂静的山林,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眼神微动,如猎豹般扫视着不远处的树林,很快他便转身进入里屋唤起一家人,全家人都佩刀拿剑来到院子里。

这时,林中一阵刺耳的呼哨声响起,二十几名黑衣人手持利刃,如饿鹰扑食一般猛扑过来,目标就是院中这四个人。庭院里的四人,其中一个是那名魁伟英武的壮年男人,还有一个身材清瘦、面容斯文的文士模样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另外就是一个美貌妇人,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庭院里虽然人少,但几个人却丝毫不显慌乱,三个大人把男孩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三角形,应对着一群刺客。刺客们像一群嗜血的野狼,恶狠狠围攻上来,眼神凶光大盛,恨不得立刻把四人砍成碎片,他们的招式简单却狠辣,甚至丝毫不在意自身的丧亡,唯一的目标就是杀死眼前这四个人。

石铮一刀刺入一名刺客胸口,将死尸蹬飞后又向另一名刺客砍去。见这批刺客训练有素,而且好像杀人机器一般不顾自己的性命,石铮冷冷哼了一声,果然是自幼就受到严苛训练的死士。

刺客虽然人数众多又凶狠不顾命,但三个人都武艺高强,连那孩子也能不时放出两枚暗器,因此情势虽然紧张,四人倒也并未太落下风,不多时周围便倒下了三四具杀手的尸体。

忽然刺客首领打了个呼哨,几名刺客竟调转方向,专攻那妇人,妇人这里顿时压力大增,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招数便出现了些许破绽。一名刺客寻到漏洞,竟从她身侧突入保护圈中,直取那孩子,雪亮的钢刀呼啸着劈下,那种力量如果落到男孩身上,立刻就能把他劈成两半。

石铮闪电般回身急救,一刀刺中杀手右肩,又一脚狠踹在他胸口上,踢得他飞出去两丈开外,黑衣人的身体把结实的篱笆撞得粉碎,重重落到地上后,勉强支起身子想爬起来,继续执行任务,却剧烈地咳嗽起来,颓然倒在地上。

院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僵冷的尸身横七竖八,殷红的鲜血流洒在薄雪覆盖的地上,形成一幅诡异残忍的画面。

四个人的身上都带了伤,但周围的刺客也越来越少,杀手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凭他们几个人无法完成刺杀。但他们却像不会思考一样,依然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击。终于最后一个杀手也倒了下去,山谷中的兵器撞击声停止了,周围一片寂静,连寒号的山鸟都仿佛被吓住了一样,不再啼叫。

石铮默然片刻,走上去挨个试探还有没有残存的敌人,尖刀扎入横躺的身体上,发出极轻微的割肉声,却没有任何一具人形物扭动哀叫,果然是都已经死透了。

这时男孩忽然说:“爹爹,他们为什么要来杀我们?今后还会再来吗?”

石铮眼神一黯,道:“他们的主人暗昧不明,尽做些自毁长城的事情。至于今后,琢儿不用担心,恐怕他支持不了太久了。”

旁边的文士撕下一个黑衣人的衣襟擦着长剑,幽幽地说:“秦军攻势凶猛,只怕他们顶不到明年春天了。不过你当初结怨太多,这批人也不知是他派来的,还是那些素日与你作对之人的手下,若能弄清楚自然最好,否则他纵然倒了,只怕其他人还会纠缠不清。”

石铮点头道:“七哥所言甚是。”

这时那女子突然指向一处,惊呼道:“铮哥,你快看,那人还没死!”

石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稍远处有一个黑衣人晃晃悠悠强撑着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这边。

石铮冷笑两声,道:“没想到居然还有活口,差点忘了他。容容,我过去看看。”

石铮大踏步走了过去,来到那人身边,长刀逼在他脖颈上,一把扯下他蒙面的黑布。此时月亮终于从云层后钻了出来,借着月光,石铮看清了刺客的脸,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一张脸长得十分普通,此时或许因为失血也或许由于惊恐,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死神。

石铮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把匕首飞镖都丢的远远地,让他再无法伤人,然后居然微微一笑,问:“你属于哪个组织?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的身子轻轻发抖,却紧抿嘴唇不肯说一句话,眼神也更加紧张。

石铮刀上加了力道向他肉里压去,一道血流从刀身淌了下来,石铮阴沉的声音加紧逼问:“你快说出来吧,否则我的刀一点点割到你的骨头里去,把你的喉头和气管都割断了,就像锯木头一样,让你成个无头鬼。你想听刀子据骨头的声音吗?”

杀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受控制地喃喃说了声:“不要。”

石铮眼中异光一闪,看向杀手的眼神中透着新鲜,压低声音继续问:“好好说出来是谁派你来的,我不会让你太痛苦,否则你该知道各种酷刑的手

法。”

杀手的上下牙不住碰撞,同来的同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自然知道自己会遭受到什么,他的目光渐渐散乱,呼吸也急促起来。就在石铮以为他要招供的时候,他却突然一声大叫,双手猛地去推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手掌割在刀刃上顿时皮开肉裂,鲜血迸流,他的身子也支持不住,无力地向后倒了下去,失控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叫起来。

石铮见事情突变,生怕他使诈,刀尖紧逼在他胸口,这时忽然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爹爹,他怎么这么古怪?”

石铮回头一看,见妻子燕容、挚友余溪和儿子石琢都来到身边,残存刺客的怪异表现让他们也有些吃惊。

余溪手捻长髯,道:“有些不正常,阿铮要小心。”

石铮点点头,转过头仔细观察那刺客,见他狂乱地舞动着两只鲜血淋漓的手,似乎要把面前的妖魔鬼怪统统赶走,口中怪叫着:“不!不要!别过来!”。

他的身子扭曲痉挛,看在少年石琢眼里就像有一次下山到镇子里赶集,在集市上看到的一个羊癫疯发作的人一样,可怕而又可怜。

石铮一脚踏住他不住乱动的身子,双眼如利剑般紧盯着他的脸辨别真伪,片刻之后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厉声喝道:“少要和我装疯卖癫,我当年不知审问过多少俘虏,岂能被你这种小儿科的手段骗了!还不快说,你的主人是谁?”

刺客挨了这一下重手,立刻像被巨雷震住一样猛抖了一下,口中的叫喊也顿住了,两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这人陡然安静下来,两只眼睛恐怖失常地呆瞪着石铮,紧咬牙关不住磨牙。他起初几乎停止了呼吸,少顷终于又喘息起来,气息越来越粗重急促,两手也开始在地上胡乱抓着,嘴唇也终于动了动,说起话来。

一旁的石琢竖起耳朵听他说话,却竟然听到他说着“鬼!鬼!别过来!别抓我!”

气得石琢怒道:“你才是鬼!都是你们在害人!”

燕容搂住儿子,道:“阿琢,别多话,听你爹爹问他。”

石琢便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刺客的眼神移向石琢,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石琢的话好像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点,却仍无意识地说着:“不!别杀我!我不要死!”

石铮盯着他的眼睛已经看了好一会儿,这时收起长刀,放平和了语气,引诱着他,说:“我不杀你,现在和我说,是谁派你过来的?”

刺客听了“不杀”这两个字,似乎放松了一些,颤抖着迷茫地说:“是……是上面。”

石铮微微一皱眉,又问:“上面是谁?”

刺客哀鸣了两声,散乱不连贯地说:“是队长,队长带我们过来……诛杀逆贼,可是现在他死了……”杀手的视线看向那一地的尸体,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你很快也会杀了我的!哈哈……嗬嗬……”

他的两只手又开始乱舞,现在他手上不但满是鲜血,还沾了许多泥土,又肮脏又狰狞。

石铮冷静无情地说:“你把话都说出来,我就不杀你。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说完我就放你走。”

刺客的狂笑声止歇了一会儿,他直直地看着石铮,似乎是想判断石铮说的是真是假,终于刺客想清楚了,他承受不住似地狂乱地说:“你骗我!你不会饶了我的!你现在留着我的命,是为了要问我的话,等我全都说了,你就会割断我的喉咙,把我埋在篱笆下面。啊……不!……”

他双手紧抱住自己的头,声嘶力竭地哭叫起来。

第二章

石琢看着父亲把残存的刺客拖到柴房里,惊异地问母亲:“娘亲,那人疯了吗?爹爹要把他怎么办?好像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燕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他是不是真疯还不一定,你爹自有办法。你先回房休息吧。”

石琢回去安歇后,三个大人把院子里的尸体清理干净。

余溪一边提着一名刺客的双脚把他拖到坑里去,一边笑着对石铮说:“你倒是越来越心慈了,那贼子若不是当真失心疯了,一定是狡猾之极,留下来有什么用处?”

石铮沉默片刻,道:“或许能问出些什么也说不定,他双手筋脉已断,使不出力来,现在就是个废人。有你这个银狐在,料他也做不出什么。”

余溪接了他这一顶高帽,哈哈一笑,不再多说。

经过这一场刺杀,这个已经定居几年的地方不能再住,几人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天色刚亮,就套了马车带上家当,搬入山中更深处,几间茅屋则被一把火烧了。

刺客也被拖上车一起带走。可能是昨夜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又被绳索绑得粽子一样,这一次他倒没怎么闹,只哀叫了几声,便再无声息,仿佛没有生命一样瘫在那里。

石琢和母亲一起坐在车里,他不住看着对面那个死气沉沉的杀手,他记得昨夜就是这个人绕过母亲,差点杀了自己。不过此时这人再没了昨晚的凶残,就像个破

麻袋一样直挺挺躺在那里,一脸灰败,甚至连眼珠儿都久久不转动一下,要不是胸口还略有起伏,石琢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石琢很奇怪,自己如今居然不恨他,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太可怜了,就像一只被拔去爪牙的豺狼。

燕容见儿子不住看那刺客,便笑着问:“阿琢,你看他做什么?难道要替你爹爹审审他?”

石琢摇头道:“娘亲,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倒不太坏。”

燕容歪着头看了看,笑道:“别说,还真有点味道,昨晚他可不是这样的。”

晚上歇在山林之中,这里没有人烟房屋,只能简单地搭个帐篷,五个人都挤在里面。

燕容在火盆里生了炭火,准备做些简单的饭食。

哪知刺客见到了火,不但没感觉到暖和,反而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向远处挪着,混乱地说着:“别!别烧我!别吃我!”

石琢惊讶地问父亲:“爹爹,他为什么怕成这样?难道他以为我们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石铮沉稳地说:“恐怕是吧,他从前一定见过类似的刑罚。”

一旁的余溪懒洋洋地说:“用火能玩儿出的花样可多着呢,他现在是傻子一样,否则说出来的东西更多,你用心瞧着他,可有趣呢!”

石铮好笑地说:“你别乱教他,刺客有什么好看的?”

余溪丝毫不以为意,道:“你把他留下来,今后的事可多着呢。”

石铮不再言语。

燕容煮了些粥又烤了几张饼,一家人开始吃晚饭。石琢边吃边看那刺客,想看看他闻到饭食的香味会有什么反应,毕竟这人早上中午都没有吃饭。可那人的眼睛却只呆滞地向团团围坐的一家人看了看,便又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顶部,好像根本不会觉得饿。

余溪看出石琢的想法,便解释道:“他们这些人都十分坚韧,饿个三天两日都不在话下,有时不吃不喝潜伏几天也是有的,再说现在这个样子,给他饭他也不敢吃。”

石琢吃完了饭,想了想,便用碗盛了一点粥,凑过去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刺客嘴边,轻声道:“你吃吧。”

刺客迷茫地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的话,石琢又重复了两遍,他这才似乎听明白了,颤抖着嘴唇把口张开一点,石琢手上的勺子一倾,粥就灌了进去。杀手仿佛吞吃空气一样,把粥咽了下去,根本不去分辨里面加了菜干和肉丝,仿佛吃什么都是一样。

石琢又喂了他两勺,刺客本来像木偶一样给东西就吃,可突然之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扭过头去,勉强翻转了身子蜷缩起来,不住发抖不肯再吃。

石琢有些愣神,跨过他的身子,到他面前又喂他吃粥,可这次杀手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了,只恐惧地说着:“不要!不要!”

石琢实在奇怪,便问余溪:“余伯伯,他为什么突然不肯吃东西?刚刚还好好的。”

余溪打了个哈哈,道:“傻孩子,你当他刚才好好的吗?他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现在聪明起来,就怕你在粥里给他下药了。被擒的刺客,有些就会这样活活饿死吓死。”

石琢挠挠头,道:“可是粥里没毒。”

余溪撕着饼,呵呵笑道:“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就算你告诉他,他傻兮兮的也听不懂,即使听懂了也不会信,对于他来说,吃敌人给的东西就是在吃毒药。”

石琢有些苦恼,试着又喂了刺客几次,刺客除了更害怕之外,没有别的反应。他只得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石琢喝水时突然灵机一动,拿筷子蘸了一点水,滴在刺客干裂的唇上,刺客干燥得渗出血丝的嘴唇被水珠一润,就像久旱后龟裂的土地被甘霖滋养一样,立刻显得有了一丝生机。渴比饿更难忍受,他再顾不得有毒没毒,抿着嘴唇便吮吸起来,或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水珠是有人喂给他的,只当是天上下雨,雨水落到自己嘴里而已。

石琢看着有趣,便又滴了两滴水给他,看他像一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幼犬吮吸奶水一样吮着水珠,觉得分外好玩,便乐此不疲地玩了起来。

余溪见他玩儿的开心。便对石铮说:“阿琢倒是找了个好玩意儿。”

石铮看了看那两个人,心中涌起一丝警惕。

第二天,刺客仍是不吃不喝,只有石琢用筷子沾一点水喂给他,他才能尝到一点水分,可若是用杯子给他喝水,他就又哆嗦起来。石琢实在不能理解,明明是同一个杯子里的水,让他用杯子喝他就害怕,用筷子喂给他,他就肯喝,失心疯狂的人果然不一样。

到了第三天,刺客已经疲弱不堪,奄奄一息,脸色白得就像鬼一样,石琢总觉得他这一口气呼了出去,下一口气就要断了。

余溪似笑非笑地看着石铮,话却是对着石琢说的:“小鬼,如果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今儿就得给他上药,让他吃饭。”

石琢这几天摆弄那刺客摆弄得正来劲儿,闻言连忙说:“余伯伯,我现在不想他死,你快把伤药给我。”

石铮沉静地说:“我

来吧。七七,把药给我吧。”

余溪摸了摸鼻子,道:“没事儿叫人家小名做什么?”

却仍是从药囊里拿出一个瓷瓶,又拿了一卷干净棉布递给石铮。

石铮接过东西,走过去解开刺客身上的绳索,打算给他上药。

哪知原本没了声息的刺客见这杀人无数的杀神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皮肉 ,一幅幅血淋淋的刑罚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吓得他一个激灵,残存的气力刹那间全都聚了起来,两只沾满血污的手掌挡在胸前妄图阻止石铮,口中沙哑凄厉地哀号道:“不!别杀我!求求你,饶了我!鬼!鬼!别过来!”

石铮按住了他,皱了皱眉,道:“你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

刺客片刻之间似乎清醒了,顿时安静了许多,呆呆看着他,道:“你别杀我,我听你的话!”

石铮点点头,以为他不会再反抗,哪知剥开他的衣服露出胸膛的时候,刺客竟忘记了方才的承诺,重又挣扎起来。

石铮可没心情再哄他,况且也根本不把他这一点反抗看在眼里,钳住他的双腕便要强行上药。这一下刺客更是惊骇到了极点,发出的惨叫已经不似人声,竟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样,仿佛能从喉咙里喷出血来。

石琢有些不忍心,便说:“爹爹,他很怕你,让我来吧,我每天喂他水喝,他或许没那么怕我。”

石铮被刺客叫喊得烦心,心想反正这杀手已经废人一样,儿子虽年少,但自幼习武,尽制得住他,便放开刺客,随他去了。起身时看到那人脖子上挂了个东西,便顺手拉断丝线,把那坠子拿走了。

石琢蹲在仍狂叫不已的刺客面前,轻轻按住他,温和地说:“你别叫了,你看清楚,是我。我每天给你喂水的。”

石琢说了好一会儿,刺客这才看清楚是他,慢慢安静下来。

石琢松开了他,看着这仍在不住喘粗气的男人,轻轻地说:“你的伤很疼吧,我来给你上药,你别乱动。”

刺客也不知听懂没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呆呆地看着面前清俊的男孩。

石琢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给他涂在伤口上,原本不住流血的伤处立刻止住了血。由于绑得紧,这些天刺客又不断挣扎,因此身上的伤口常常挣裂,血就从来没有停过,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石琢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遇到化脓的地方便用布遮住他的视线,拿一根银针轻轻挑破脓肿。

但即使石琢这样轻手轻脚,却仍是弄疼了他,刺客不知被他碰到了哪里,忽地身上一抖,惊恐地一把推开石琢,抱住自己的身子缩到一边,呜咽着哀叫道:“疼!好疼!别碰我!别打我!”

石琢冷不防被他推开,见他怕疼,连忙安慰道:“你别怕,我不是有意的,以后不会了,一定轻轻地。你过来,我接着给你上药,上过药就不疼了。”

刺客恐惧地看了看石琢,又看了看那瓶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尖叫道:“那是什么药?”

石琢有些莫名其妙,回答道:“是伤药啊!你身上有伤,当然要涂伤药。”

“不!是毒药!你们不会给我伤药的!好疼啊!不要!”刺客恐惧之下竟用手去抓已经涂了药的地方,想把“毒药”抓下来。

第三章

余溪按住那人的两只手,石琢一边轻声安抚一边迅速地给他处置伤口,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事儿,石琢累得一头汗,再看那男子已经吓去半条命。

余溪将那人的双手在胸前缚住,免得他乱抓乱动,然后冲石琢怒了努嘴,道:“他只听你的话,你让他吃饭吧。“

石琢端了一碗粥过去,见这人还处在惊吓之中,便慢慢地说:“已经没事了,你别再多想,喝点粥吧,肚子吃饱了,就不害怕了。”

石琢舀了一勺粥刚想喂给他,见对方仍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立刻想到之前他总是怀疑粥里有毒,不肯入口,只怕这次也是白喂。

石琢想了想,当着他的面把粥放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了吞咽下去,然后一笑,道:“很好吃。你看,没放不好的东西。你很饿了吧,我听到你肚子里在叫。快张开嘴喝粥吧。”

匙子轻轻点着那人的下唇,示意他张开嘴。刺客见石琢当真吃了第一口,看来果然没有下毒,这次不是要害自己,他实在饿得很了,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犹犹豫豫张开嘴把那一勺粥吃了进去。

刺客吃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石琢一边喂他,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看到他有惊惧的神色,就安慰他两句,那样子活像在调弄一只认生的猫。

刺客喝下一碗粥后,枯涸生疼的肠胃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令他原本绷紧的精神也放松了一些,不再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死。

在山中又走了几天,穿过一个隐秘的洞穴,进入一个山谷,山谷中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坟墓,墓碑上刻的是“无生塚”,石琢上前以特殊手法摇动着石碑,片刻之后巨大的墓门咯吱吱沉重地打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几个人连着马车都进入墓穴,

之后墓门又缓慢关上,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人一样。

这处秘地是余溪无意中发现的,好在他精通机关之术,花了一年时间破解了里面的机关,当时想的就是以备万一避难之用,没想到如今竟真的用上了。

石琢帮着亲人安置东西,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爹爹,那些人会不会追来?”

石铮摇摇头,道:“他们以常理推测,定然以为我们已远走高飞,没想到我们只是在附近换个地方。况且这两天天气阴沉,只怕很快就要下大雪,那时大雪封山,道路上一切痕迹都掩盖了,就更无踪迹可寻。即使他们追到这里,墓里机关重重,他们也只有送命的份儿。”

石琢点点头。

第二天,石琢从墓中一个观风孔中向外看,果然见天空中飘下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怕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半尺厚,这雪要是再下两天,就根本没人能进山来了,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古墓中早已准备了足够的清水和食物,一家人便在这里过起冬来。

墓室中地形十分复杂,石铮选了一间比较宽大的墓厅当做日常起居之处,墓厅周围连着几个小房间,正好用来做卧房,石铮夫妇一间,余溪一间,石琢一间,还有一间便成为关押刺客的牢房。

如今安定下来,石铮便不肯放过这个杀手,虽然室门紧闭,但却仍能通过透气孔传来囚犯凄厉的惨叫声,甚至有时即使没人在里面逼问威吓,里面也仍是哀号连连,仿佛撞见鬼或者做噩梦一样。

余溪暗自观察石琢,不知他关照了刺客几天,会不会因此而心软,却见石琢只是有时微微皱眉,捧了一本书凑在灯前读着,就像没听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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