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马星系第四行星厉1366周期,森提帝国与阿斯若珀塔联邦之间的战火已经绵延至七个星系。
自从将军参战以来,森缇帝国一转颓势,势如破竹夺回数个曾被阿斯若珀塔联邦占领的星球及空域。不久前双缠旋臂遭遇战的捷报传来时,帝国民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来。
“将军已经在外征战近一年,战区又没有充分的疏导设备,精神负荷恐怕远超常人吧,希望内阁做个人保证按时按需对军人提供疏导。”
“……是不看八卦板块的同志呢,将军已婚。”
“咦?可我看将军公开资料上写的未婚。”
“因为从法律上看将军未婚了,但将军自己说的是已婚,但没人知道向导是谁,也没有人出来承认过。”
“啊?!那……他的精神负荷该怎么办?”
众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博格·萨拉曼达将军正在秘密回国的途中,理由是——
负伤以及精神负荷过高。
作为感官极度敏感,精神稳定度较低的哨兵本就容易陷入应激暴躁情绪,而这次敌人违反星际条约采取不人道的声波共鸣攻击,让将军本就居高不下的精神负荷一举突破临界值。在副将与士兵的强烈要求下,本来打算硬撑过去的博格才同意撤军回到母星修养。
副将马丁满心忧虑地站在检验室门外,等待博格的检验报告。
“外伤并不严重,以将军的体格很快就能恢复。但是精神负荷就……”随队医师叹了口气,“我们使用了所有能用的辅助疏导手段,但都没有效果。将军现在已经出现了失眠和幻听症状,必须接受向导的精神疏导才行。”
“将军真的不接受任何向导吗?”
马丁摇了摇头,如果将军能乖乖接受军队里的向导疏导的话,他也不用如此担心。而这次之所以强行要求将军回归母星,也正是因为唯一能对将军进行精神疏导的向导就居住在帝国母星威尔瑟。
“将军,这是您的体检报告。”马丁在了望室的角落找到了凝望着窗外无垠星际的博格,将体检报告递给他。
少年将军有着如同燃尽行星般的红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一边眼睛是通透的祖母绿,一边则是泛着无机质光泽的金色。他从沉思中被惊醒,回头接过报告,兴致缺缺地翻了几页,便一把扔在桌上,“距离威尔瑟还有多远。”
“四千光年。”
“……现在的我,可没有脸回去。”博格垂眸。
马丁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将军,您的身体为重。”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如果将军您不渴望回家的话,又为何一直看着威尔瑟的方向呢。
但他又何必说出来,不过是徒增悲哀罢了。将军在威尔瑟从来没有归处。
·
“安帕先生,鲁斯特主任叫您。”
康奎尔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被同事叫住了。他满腹疑惑地敲开鲁斯特主任的办公室门,看见鲁斯特脸上可以称得上谄媚的笑容时,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有什么事,主任。”
“请坐请坐,安帕先生。”鲁斯特指了指身前的椅子,笑眯眯地问道,“我记得您是威尔瑟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吧,精神力s?”
“……是的。”
“然后我看您的资料上写的是单身?为什么不在帝国未婚向导名单上呢?”
“因为我结过婚了。”康奎尔暗暗攥紧手指。“至于为什么没有婚姻记录,因为我是在寰日星系莱特星登记结婚的,现在属于敌占区,帝国无法回收资料。”
“啊……是这样啊。”鲁斯特讪讪地收起笑容,喃喃道,“找一个已婚向导提供精神疏导服务也太不人道了。”
缔结婚姻关系的向导哨兵之间会具有相当高的精神导向性,只能接受对方的精神链接,所以帝国不会强制要求已婚向导提供精神疏导,也不会向已婚哨兵提供疏导服务,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少有离婚的哨兵向导。
但是军令如山,尽管鲁斯特感情上十分同情康奎尔,理智上他还是把上面的要求告诉了康奎尔。
听了鲁斯特的话后,康奎尔沉默了许久,直到鲁斯特额上渗出几滴冷汗,康奎尔才低声说。
“当初我申请加入研究所的时候,可没听过还有需要服从提供疏导服务命令这一条。”
“是,是这样的,但是……但是毕竟现在是战时,帝国希望你能承担作为帝国公民的责任。”鲁斯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嘴脸太过丑恶,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我知道了。”
预想中的痛骂没有出现,鲁斯特颇为震惊地看向低着头的康奎尔,嘴唇嗫嚅几下,轻声说,“感谢您的帮助。”
“帝国曾经从莱特星的废墟中把我救了出来,我无以为报。”语毕,康奎尔疲惫地垂下肩膀,“我能走了吗?”
帝国一向很有效率,在康奎尔答应的第二天,就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将康奎
尔带至一处偏僻的别墅。
康奎尔在押送他的军人的肩章上扫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双缠悬臂遭遇战大捷的喜讯占了好几天的头条版面,哪怕康奎尔怎么规避,也不可避免地窥见几眼那抹令人厌烦的红色。
军人敲了敲门,恭敬地垂头等待。
门开了,一只虎口带着疤痕的,骨节分明的手撑在门边。
“……告诉元帅,我不需要向导。”那只手的指腹微微发白,小指不自觉地颤抖。
“但是将军,元帅命令我们必须让您接受精神疏导。”军人有些为难。
“回去,我不听什么狗屁元帅的话,胜仗没打几回,架子倒摆得挺大。”他对帝国的最高军事统领语气不屑,撑着门的手却改成了握拳,指尖狠狠陷进掌心。
康奎尔将他的视线从那只手上移开,顺着手臂落在一对金绿异瞳上。那双瑰丽的眼睛与他对视,看似平静的瞳孔深处却微微颤抖。
“你上一次入睡,是什么时候。”康奎尔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那双眼睛微微睁大,又迅速垂下眼睑,眼尾低落,显出些许委屈来。
“半个月前。”
那只手终于不再紧绷,它雀跃地伸出来,握住眼前人的手腕,把他拉进屋内。
被关在门外的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坚决拒绝的将军突然改变了主意。
口是心非许久的博格连到客厅都等不及,直接把康奎尔压在门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
滚烫的呼吸颤抖着扑在康奎尔的后颈,康奎尔被迫仰起头,博格的红发落在他眼前,像永不熄灭的火焰。
康奎尔心头一跳,猛地推开博格。
博格被推得后退几步,愣愣地看着康奎尔,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抱歉,我以为……我这就叫人把你接回去。”
然而康奎尔却摇了摇头,他捏住眉心,将心头腾起的情绪压了回去。“没用的,我没有反对的权力。”
“你是帝国的明珠,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帝国民众。恐怕别人都在说我不识好歹吧。”
“我不是为了让你……唔!”博格想要解释,却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捂着头摇摇欲坠。
康奎尔走上前去,抬手覆在博格捂住脑袋的手上,那只手冰凉又虚弱,全然不像一位将军。
“精神负荷多少?”
“138。”
“……说实话。”
“277。”
帝国标准中,精神负荷危险值是60,崩溃临界值是90。按常理来说,博格早就该被押送回母星接受疏导治疗了,能拖那么久不被发现,全靠一针针的抑制剂不要命地往身上打。将爆表的精神负荷强行压到正常值。
“有什么症状?”
“失眠,头疼,幻觉幻听,四肢虚弱,自残行为……癔症。”
“癔症表现是?”
“……”博格看了康奎尔一眼,没有回答。
康奎尔收回手,手指搭上领口。
“脱衣服。”
博格却惊慌地按住了康奎尔的手,“不,我不需要。”
“你没有腺体,没有精神伴生兽,不能使用精神力接触。至于普通的谈话,肢体接触甚至药物对你崩溃临界值3倍高的精神负荷更是一点用也没有,那就只有最后的方法了。”康奎尔语气平淡,“有润滑剂和催情药吗?快点结束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出领带,将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锁骨,胸肌,向下延伸的人鱼线。博格有些目眩神迷。
他明知道那是绝对不能接近的深渊,一旦他往前迈出一步,他苦苦经营的桥梁便会瞬间崩塌,让他掉进万劫不复。
可他忍耐得太久了,他的理智已经在见到康奎尔的那一刻就濒临崩溃。
或许早已崩溃了。
不然,他怎么会在万籁俱静时看见对他温柔微笑的康奎尔呢?那早已是他亲手烧毁的梦境了。
康奎尔垂手解开袖口的时候,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了上来。
博格将康奎尔推到沙发上,跪坐在他身上,虔诚地捧着他的脸颊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康奎尔眉头微皱,却没有制止博格的舌头在他嘴里胡作非为,或者说,博格其实是在取悦他。
唇舌交缠的同时,博格的指尖划过康奎尔的耳后,锁骨,在后颈的腺体处流连忘返。那里都是康奎尔的敏感点。电流般的战栗感随着博格的指尖在康奎尔的身体中激发,汇聚,带给他被服侍的愉悦。
感受到康奎尔逐渐抬头的情欲后,博格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嘴唇,沿着康奎尔的下颌吻过赤裸的胸腹,最后停在小腹。
康奎尔小幅度地喘息着,胸膛在博格的吻中不停起伏,喉结微微滑动,那处的皮肤泛着青色,看得博格小腹一紧。
他抬手抓起博格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他。
“呼……别做前戏了,把润滑剂拿来。”
他意在尽快结束,但博格不会让他如愿。
那双漂亮的异瞳上挑着看向他,水光流转中显出几分痴态,他抬着酡红的脸,用微醺般的语调回答:
“我早就湿了。”
跪在地上的博格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泛滥的水意,因为空虚而轻微抽搐的后穴不住地渗着湿黏的水液,让他稍微动一动就能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于他而言,康奎尔是最好的催情剂。
但这是用痛苦换来的奖励,他舍不得一口吞下。
博格用牙齿咬住拉链,一点一点地拉开。
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让博格兴奋得战栗,他迫切地咽了咽口水,握住康奎尔半勃起的下体。
康奎尔洗澡总是洗得很细致,身上除了腺体散发的淡淡清香外没有明显的气味。博格虽然喜欢康奎尔的气味,但并不满意。已婚的向导哨兵间会互相标记,腺体散发的气味也会有所改变,但博格没有腺体,无论缠着康奎尔做多少次也无法改变他的气味。就像是,康奎尔并不属于他一般。
博格凑近闻了闻,依旧只有康奎尔自己的味道。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按下了心底升起了那丝掺杂着苦涩的欣喜。
柔软的嘴唇首先亲吻了一下龟头,便大张开来将整根半硬的阴茎含纳在湿热的口腔内。虽然很久没做过这种事了,但博格还是很快找回了感觉。他熟练得用舌根抚慰阴茎上勃起的青筋,用狭窄的喉咙挤压铃口,将气味浓厚的腺液欣喜地咽下,发出响亮的吮吸声。
康奎尔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胯间吞吐性器的男人,攥紧了指尖。博格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的敏感点比他自己还了解,哪怕康奎尔有诸多不情愿,也能被他迅速服侍得沉迷其中。
康奎尔低低啧了一声,抓着博格的脑袋用力进出着,性器在柔软潮湿的口腔中奋力抽插,逐渐变得膨胀坚硬,撞得博格只能扶着沙发才能保持平衡。
“唔嗯……嘶……”口水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滴落,坠在博格的下巴上。
快感一点点堆积,沉沉地坠在小腹深处,康奎尔额角跳了跳,一把将博格拉开,让他把自己的性器吐了出来。
“转过去,趴着。”
博格眼尾红红的,从下至上地盯着康奎尔,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能不能不转,我想看着你。”
兴头上的康奎尔显然挺好说话,他扫了博格一眼,低声说,“那就坐上来。”
博格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他扶着康奎尔的膝盖逐渐靠近。康奎尔只听见布料落地的一声闷响,博格便下身赤裸地坐在了他身上。他双腿分开跪在康奎尔身侧,过分湿润的股间夹住康奎尔的阴茎,缓慢滑动起来。
康奎尔偏过头,撞进了博格亮亮的眼睛。
他看着那只清透的祖母绿眼睛半晌,讪讪地回过头去,闷声说:“不许亲。”
博格失望地呜咽一声。大腿微微用力,支起身来,勃起的性器顶端顶住翕张的穴口,顶出微微的凹陷。
博格喘了口气,低头对康奎尔眨巴眼睛,“不亲嘴的话,其他地方呢?”
康奎尔被他看得胸口一闷,“随便你……哼唔。”
他吸着气,微微睁大眼恼怒地看向罪魁祸首。刚才博格一下坐了下去,紧得要命的穴腔差点把康奎尔夹射。
然而博格还在专心致志地留下他的痕迹。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之一,不过曾经他能肆无忌惮地留在脖子和下巴上,现在却只能小心翼翼地印在腰间。
他居心叵测地逐渐往上,停在康奎尔肩头。后穴因为紧张而绞紧,深处不住跳动着,刺激着康奎尔的神经。他偏过头,康奎尔半阖这眼,眉头微蹙,没有注意到他。
他卖力地上下摆动着,挤压康奎尔的敏感点,一边嘴唇颤抖着在康奎尔肩头留下一个浅淡的吻痕。
那个吻痕太浅了,仿佛拿手一抹就会消失。
博格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乐呵呵地傻笑。可他一转眼,却和康奎尔对上了视线。
他吓得脸色一白,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这个,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康奎尔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移开了眼神。
博格按在沙发上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的心砰砰砰跳得飞快。
有一个令他眩晕的美妙猜想无法控制地在他内心深处膨胀。
如果,如果……这一切并非是他强求呢?
博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尖划过康奎尔的小臂,手腕,掌心,最终与他十指相扣。
康奎尔没有拒绝。
他微微仰起头,在康奎尔的耳后用力地落下一个吻。
康奎尔没有拒绝。
他便愈发变本加厉起来,他仿佛回到了莱特星,那个被恒星燃烧时发出的光亮照射得绚烂多彩的美丽星球。他心甘情愿地被康奎尔支配,向他臣服,用握在他手里的链条宣誓主权。
阳光照射不到这昏暗的屋内。沙发上四散着脱下的衣服,
十指紧握的双手陷在沙发里,被汗水浸湿的红色长发贴在高高凸起的背部,像落在颈上还未收紧的绞绳。
巨大的欢欣与顺着脊背直冲大脑深处的快感几乎击碎了博格的心智,他混沌疯狂的精神海终于有了平静下来的迹象。
他终究还是累了,绷紧了几个月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靠在康奎尔肩上,久违地有了困意。
康奎尔的神情被垂落的碎发挡住了,他抬手拍了拍博格的脑袋,柔声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的癔症现象是什么?”
博格抓住康奎尔的尾指,沙哑的嗓子轻轻哼出曲调。
“我们沐浴光亮,我们牵手跳舞……”
那声音很轻,但康奎尔还是听出来了这是那首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