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如果他愿意等就等着吧。”
简洛维挂掉了电话,沙发上坐着李文嘉,先前正和他谈着工作问题。
因为自己已经接到面试电话,所以还是想要先试试看出去面试别的工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接受他的好意。
简洛维揉了揉额角,说道:“没事的,如果你遇上什么麻烦,尽可以来找我。对了,面试的话,有合适的服装吗,我可以借你一套。”
李文嘉想了想,笑着点点头:“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借用完会洗好熨平还你。”
简洛维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
“说起来……”他撑起下颚,有点苦恼,“梁先生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嗯?”
“你的朋友,梁以庭先生。”
“其实我和他不算是朋友。”李文嘉说。
“……”简洛维笑了笑。
当初在渡轮,也以为他们两个不熟,是之后梁以庭心不在焉地告诉他,其实二人早已熟识,并不需要他再多作介绍。
简洛维随后有点了然地点点头,“你单方面不喜欢他也很正常,梁先生的脾性太奇怪了。”
李文嘉试探地问道:“刚才的电话?”
“……嗯。”简洛维叹息一声。
“梁家和东南亚人也做过宝石生意,他们在缅甸有块矿田,出产的蓝宝石都非常优质,但好几年前这条生意线被切断了,大概是与其他生意相比利润太少,矿田也一直被荒着,不再产出。之前和对方谈过,想要合作开发进口那块矿田的宝石资源,但现在……”
他也很无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就是这样。”李文嘉说,“他一直都随心所欲。”
简洛维果真给他拿了一套很合适的工装。
面试的前一天,他养精蓄锐,很早就休息了。
皇天娱乐,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不记得了,或许是在某些娱乐新闻里听说过。
李文嘉当天起床后洗了个澡,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对着镜子梳了头发抹了点发油,让发型不那么松散。
头发整齐得有了梳齿的纹路,像柔顺乌黑的绢丝一样。
皇天新人选拔,大厅里人有些嘈杂,不多时,衣着干练的负责人走了过来,让来面试的新人一起跟她走。
李文嘉站起来,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着一起过去,那人便走到他跟前打量了一眼问:“你不是一起的?”
“你好,我是来面试设计的。”李文嘉说。
阿ay又扫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没事,也一起来吧。”
新人们跟着她去了舞蹈室,随后李文嘉和几个人一起被领去一间小会议室等待,阿ay有忙不完的事情,利索地和他们说:“等会儿会有人事过来,要喝水的话自己倒哦,别客气。”
她转身走了,出门没几步,梁以庭的女秘书就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阿ay姐,梁先生要亲自面试里面那个。”
“?”阿ay一脸疑惑:“他们不是艺人来的,boss不是只看新人吗?”
“梁先生刚才路过这里,回去后就这样吩咐了。总之让那个叫李文嘉的去他办公室。”
梁以庭处理公司杂事一般不在顶层,而是在办公区,于是她把他带了过去,说道:“等会儿我们boss忙完了秘书叫你进去你就自己进去,我先走了啊。”
剩下李文嘉独自站在那面暗金色的镜面墙前,他左右看了一下,不确定对方是否带错了地方。
而很快,完整的毫无裂缝的镜面开出了一道门,秘书走了出来。
于是换李文嘉慢慢地走过去。
羊入虎口一般地,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中的梁以庭,整个人都僵硬了。
梁以庭将文件丢回桌上,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该说什么好呢?”
“……”
桌上是他证件的文件袋。
“反正外面有人肯养你,所以这些都不需要,是不是?”
“……”李文嘉在他面前仿佛永远丧失语言功能,无法对答如流,他干脆不予作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压抑着想立刻就跑的冲动,妄图夺了文件袋再跑。
“没有钱又回不去,情愿卖身给男人也不想来拿回这些东西,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这句话让李文嘉脸上仅存的一点血色都褪了个干净,混乱紧张中看到梁以庭已朝他走来。
他瞬间退到门边去拉扶手,人刚探出半个身体,就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拽了回去,门被重重合上。
“我很好奇,你的底线究竟到哪里。”梁以庭摁着他的脖颈,一向滑腻温凉的手此刻滚烫。
“放开我!”李文嘉低声地、用力地挣扎着。
心中很愤怒,而话语中的侮辱意味让他连回击都感到痛苦:“我没有……没有卖身给简洛维!”
他的指尖划过他细致的面庞,“心甘情愿,真心相爱了?”
“……”李文嘉在他手下喘着气。
“是不是每个干过你的人你都会爱上他?”
“喜欢了才会做那种事。”
梁以庭的手指又紧了几分,关节泛白,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李文嘉声音粗粝破碎,嘶声道:“我爱上了,喜欢上了,所以想被他干!……想和他做那样的事!”
“所以,你有什么原则可言呢。”梁以庭极轻的声音在他耳边拂过,“你恨我……可那些事柏舟也都有份,你却可以忘得干干净净,爱得毫无负担了。”
“我只讨厌你。”
被细细地亲吻了耳垂和脖颈,梁以庭贴着他的面孔,置若罔闻,是一种冷冰冰的温存呢喃:“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连柏舟都不如。”
李文嘉难以忍受地躲避着来自于他暧昧的轻吻,温热的唇沿着颈间动脉划过,微凉的鼻尖蹭在他激越跳动的筋脉上。
一阵一阵带着沐浴液馨香的暖意从领口泛出,他的话语被堵在唇舌间。
想要怒骂他是个神经病,或者冷冷地问“关你什么事”,而此时此刻,他感受到梁以庭炽热勃发的欲望,强烈旖旎,鼻端再一次传来在亲密纠缠时对方身上所散发的、熟悉隐秘的浓郁甘甜气味。
他齿关轻颤,忽然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他身体的病态迷恋。
那是一种纯粹生理上的,毫无道理可言的病态欲望,就像野兽只依据原始本能择偶,不可理喻。
缠绕在两人之间的甘美气息销魂蚀骨,绝无仅有,纵然厌恶着,脚下却止不住发软,沉寂麻木的心口漾起让人战栗的涟漪。
在急促的喘息声里撕扯抵抗着,他身体发虚,听得梁以庭轻喃:“骚货,你又在发浪。”
他的手指在他下身爱抚,另一只手攥紧他一双手腕,鼻尖碰上了他的,双唇近在咫尺,温柔道:“我想干死你。”
语毕,那唇顷刻间又覆了上去,唇齿交缠,辗转不休。
“不……放、放手!”
不顾他的挣扎,梁以庭一把扯去他的外套,随后“哗啦”一声,里面衬衣纽扣伴随着衣帛撕裂声全部崩了下来。
他咬着他的耳垂,抚过他皮肤的手指沾染了潮湿的汗水,“挣得再厉害一点啊,贱货,待会儿好好看看,你和我是怎么从强奸变成合奸的。”
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呻吟,梁以庭的手指从他下身抽出,细长的指尖沾染了透明滑腻的粘丝,将那一手的淫液涂抹在他腹部,一路爱抚着,捻住了他胸前凸起。
李文嘉猛地吸了一口气,被他陡然间翻过身,压在了玻璃墙上。
“啊……”刹那间睁大了眼睛,连挣扎都忘记了。
办公室外的情景一览无遗,员工们来来往往,穿着职业正装,都一本正紧地工作着,稍微走近一点的,连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不要……”他浑身肌肉绷紧,只细细战栗着重复。
梁以庭硬挺地顶在他后腰,脱他裤子的时候从那口袋中摸出了他的新款手机,“他给你买的,嗯?”
只扫了一眼就扔在地上,坚硬的鞋底一脚踩了下去。
碾压着的细微碎裂声里,仿佛传递出莫名的怒意。
男人的力气隐藏在匀称苍劲的骨骼肌肉里,是长年累月合理运动蓄积的爆发力,柔软的上好衣料不断摩擦着赤裸皮肤,竟也有火辣辣的疼痛。
深藏的恐惧随着对方毫无征兆的怒火渐渐泛出,李文嘉发丝凌乱,只是喘息着与他无声厮斗,挣扎着,汗湿的指尖僵直地划过他的手背。
一直都对他有所畏惧,哪怕是当初喜欢他。年少时,是美丽矜贵、冰冷厉害的印象,潜意识里崇拜敬畏,如今疏远之后再相对,这些特质都变成了恐惧的源头。
湿滑的手臂骤然从他禁锢的手掌间挣脱,不受控制地撑向墙面,发出极大的一声动静。
办公室外数十双眼睛同一时间朝这边看过来。
李文嘉顿时屏息,明明知道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依旧有着无所遁形的强烈恐慌。
他在不住的喘息中被抬起一条腿,炽热粗壮的阳物顶入他身体。
浑身赤裸着被衣着完整的同性以这样的姿势侵犯,不知会是怎样羞耻变态的场景。
他极力地蜷缩身体,要死掉一样惧怕,颤动着眼睫低头回避。
梁以庭在他颈项流连亲吻,下身缓缓地在他体内厮磨。
皮肤上沐浴后的气息变得极其暧昧腻人,出门之前的特意收整仿佛是个讽刺,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是这样送上门给他的。
“呃啊……”李文嘉陡然张开五指,发出一声嘶哑悲鸣,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坠。
梁以庭揽着他的腰,再一次顶入,重重地冲撞在他的敏感点上。
“啊……不要,不要……那里,啊……不要……”忍耐着快要冲破喉咙的泣声,反复着毫无用处的哀求,硬涨起来的前端不停地泌出汁液,磨蹭着打湿了玻璃墙面,胸前乳头被撩拨得红肿充血,淫靡地挺立起来。
“干到了,是不是?”梁以庭将他的腿分得更开,加快了频率狠狠操干,每一次都插得极深,直往那点上撞。
李文嘉不再说话,呜咽着随着性器不断顶入发出一声声破碎低吟,淡淡的绯色从胸口蔓延,耳朵尖都染红了。
那手指托住了他的臀,凌虐似的狠狠掐进去,更用力地分开,一边律动一边低语着:“你在吸我,浪货。”他捏住他的下巴,微微地抬起,“在这么多人面前高潮,你会不会爽得哭出来?”
“不……不要……”他细细地战栗,话都说不连贯,挣脱着他手指的钳制。
“不要什么?”
“我不是……不是那样……”
每一次进犯所带来的都是无以伦比的感受,粗暴也恰到好处,他的动作比话语温柔得多。
像是踩在云端上,快感汹涌澎湃地侵袭而来,将那不知意味的疼痛都掩盖了,连带着思绪都涣散,喃喃着说出这样的话。
梁以庭微微地停滞了一下,随后又缓缓地继续深入,“不是怎样?”
稍微清醒了一点,李文嘉没有回答,小腹抽紧了传出一丝丝的刺痛,他惯性地在冰凉镜面上曲张了手指。
那手随后被他握住了,握了一下之后往下拉,整个人被调转了身体重新抱起来。
梁以庭再次插入他的身体,火热的甬道在细细抽搐,挤压推拒着他,毫不犹豫地全部送入,李文嘉扶着他的肩膀一阵颤动。
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交合,片刻之后走向办公桌,步履颠动下,李文嘉猛然一声吟叫,身体蜷缩着在他怀里达到了顶峰。
他脱力地沉溺在那一段特定的过程里,被放到桌上,梁以庭展开他的身体,俯身噬咬他胸前凸起,舌尖卷弄着吸吮,随后架起他的双腿,挺腰抽送。
李文嘉仰面躺着,眼神涣散,凌乱的头发有几缕潮湿地贴着面颊,身体随着他的力度一下下地晃动,本就因为肾炎乏力,不适合做这种事,欢爱过后更加疲累,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渐渐地从余韵里清醒,垂软的双腿蹬了一下,又一次开始挣扎。
而梁以庭想要再禁锢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他压着他,两人在喘息声里对视,还没有开口说什么,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梁以庭抚着他的头发,按着他不断扭动的身体,在急促刺耳的铃声里,慢条斯理地问他:“我开免提,好不好?”
“……”李文嘉睁大了眼睛。
注视几秒之后,他并没有真的那样做,拿起了电话,一边沉默着接听,一边在他体内研磨。
片刻后,他嘴角浮出冷讽的笑,很快就挂断了。
新一轮的交欢才刚刚开始,梁以庭不顾他的挣扎,拉开他的双腿,比之前更猛烈地抽插侵占。
“混、混蛋……啊……”腰被干得弓起,他的眼角有干涸的水渍。
“叫得真好听。”梁以庭狠狠地干着他,亲吻着他的耳垂,说道:“真想让他看看……你和我在一起时的样子。”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的伸手,拂开了桌角一叠遮挡视线的文件。
简洛维穿着银白色正装,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李文嘉霎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梁以庭被他夹得脊背发麻,喘了口气,轻笑道:“要不要让他进来呢?”
静止的时间里,下腹的疼痛蔓延。简洛维站在不远处,正和秘书交谈着什么。他……可能是来找他谈那笔生意的。
“……我和他没有关系。”颤抖的嗓音低哑而清晰,他胸膛起伏,终于试图解释:“我没有和他上过床,我骗你的,连普通朋友都……都算不上……啊哈……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请他帮忙……啊啊……”
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到简洛维一丝一毫。
而这样的话语,引来的是足以令他崩溃的粗暴进犯。
按着他的身体来回抽插,猛烈律动,不知过了多久,炙热的液体射入他深处。
李文嘉感受到那热度,在同一时刻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嘶哑鸣泣,眼角渗出液体,针刺的疼痛密密匝匝地扩散。
在反应过来还要继续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再用哪种言辞才能逃脱。
“……好疼……”
身上人低喘着,仿佛刚刚才开始,完全不予理会。
“放、放过我吧……”说不定真的会被弄死,他并没有欠过他什么啊。在无自知的状态下,已经近乎哭泣,“我骗你的……孩子、孩子也不是亲生的,从来没有和女人在一起过……我没有办法……和女人生孩子……”
梁以庭顿住了动作,抬起脸看着他,片刻之后,他说:“你再说一遍。”
李文嘉全然沉浸在黑暗无边的恐惧中,甚至没有听见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出于应激才会说的话,他并不认为他真的多在乎。
冷下来的身体被强行撑开的感觉非常疼痛,甚至隐隐的让人作呕。
不过……或许这样程度的疼痛和令人作呕的感觉才该是对的,好过身体健康时,那违背意愿的沉沦。
但,梁以庭又没让他继续疼。
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感觉,他昏沉沉的,像是处在了虚空、世界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两腿间渐渐涌出了热流,在呈黑的桌面上洇染出淫靡的白浊。
他感觉到了那股液体,虚空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涟漪。
会生孩子的话……
大脑里自己的声音,有点麻木和陌生。
梁以庭的孩子,流着他的血,有相似的面孔,但不要是这样的性格。善良的,多完美。
逐渐觉出这个想法有多荒谬时,他彻底清醒了。
办公室明亮宽敞,夏季撤掉了厚厚的天鹅绒地毯,是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挣扎着起身,却从桌面上狠狠跌落下去,一声让人骨头都发痛的沉闷撞击声。
梁以庭没再多挑,从柜子里扯下一件外套,朝他走过去。
那外套轻飘飘地落到他身上。
李文嘉没有动,梁以庭拉他起来,他也不动。
最后梁以庭在他面前蹲下身。
谁都没有说话,却弥漫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气氛。
梁以庭拾起他的文件袋,把那文件袋放进了他手里。
所有证件包括他的银行卡都在里面,他要走,立刻就能够。
然而李文嘉又听得他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我要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
淡淡的,瞬间在空气里了无痕迹。
从胸腔里扩散出意味不明的强烈情绪,李文嘉忽的战栗了一下,裸露的皮肤浮出鸡皮疙瘩。
那件黑色的外套披在他肩上,他背对着看得到人来人往的玻璃墙,弯着背蜷缩着,不想起身,不愿出门,无动于衷。
这个样子是无法见人的,哪怕是穿整齐了,也无法从这扇门走出去,走到外面的人群里。
僵持了十分钟之后,梁以庭打了个电话。
“……让法务部和财务部现在去会议室集合,我要开会。”
不消多久,外面的人就陆陆续续都走了。
暗格的柜子里,除了衣物还有几条薄毯,梁以庭取出一条,将李文嘉裹住了,手从他膝弯穿过去,一把将人抱起,走出大门。
穿过空无一人的办公区,在路过监控的时候稍微侧了下身,把他直接带去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