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蓝母的眼睛不再望向蓝竺,而是那扇大门。
“你能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说出来的话在我听来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这不废话,我才多大啊,不幼稚可笑就有鬼了。再说,我再怎么不确定我也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啊,妈,你在想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个条件给放进脑啊?我,你儿子,喜欢他呢,怎么,我谈恋爱还不能和我喜欢的谈吗?什么东西啊。等一下,您该不会心里已经有了什么计划让我怎么怎么和他分开的了吧,像电视剧上演的?我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要这样了吧诶呦喂。”
这番连珠炮弹,气都没喘匀乎呢。
可喜欢就能是万物的钥匙吗?就是因为
喜欢,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既然都说了,谈恋爱。仅仅是谈恋爱,而已。
蓝竺为什么不能和他喜欢的谈恋爱?
其他种种尽管也重要,但最重要的,他开心不就好了?
她的宝贝儿子高兴,是最大的了。
而且,说真的,想想以前,想想她未曾插手过的以前,到最后不还是都……
所以这回,为什么不能继续放手?
“小打小闹何须我分神”
她的儿子,顶顶自私。
那……
“算了,你就,浪费你的大好精力在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吧,我不管你了。”金熠熠也站起来了,把对面那娇蛮包因为生气而乱了的头发给拨到一旁后就轻触了那嫩乎乎的粉脸蛋儿,真是好玩儿,“但是,我不管你,并不代表你姥爷可以知道,听见没有?他那个年纪的人了要知道你喜欢男的,我估计我这一年都得待在北京了。”
“啊呀,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不能告诉他了。不然这不是完犊子了吗?”某人一见事情似乎已呈解决好的方式后,马上就返回吊儿郎当了,在母亲面前没个正行,“啊,怎么了,还有吗?单独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事儿啊,没意思。”
金女士即刻眼皮抬起的去看人,“怎么,有意思?蓝大少爷是想咱俩之间的谈话弄得翻天覆地吗?至于还有吗,你现在别想跑。”蓝母的手指拍着那下颚骨与侧颈交接处的嫩肉问到,“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紫红色的,新生胎记是吧?”
被指出身上有什么东西的第一反应,自是对着提出不对的人再次询问进行确认了的,蓝竺也不例外。他一边挑眉着,一边碰着。
"a hickey?"
蓝母也挑眉接着低头示意,"yeah?"
"oh that,s…"
蓝竺瞬间想到最后一次做时,云逸如何抱住自己乱亲的。且真地尤其是脸,我的妈啊,那嘴就跟吸盘似的,又黏又湿。
啊,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家伙乱七八糟的叫床,什么,“我是囝的妈妈,坏宝宝,要给囝生孩子”,真是有够疯。
"why would i thk u know the answer?"
就凭那时的突然现身帮忙。
"how a i supe on"
蓝竺摆明不信了。
"if you guys had done or tried the thg, jt say god"
"yeah, that,s true, we orng and the past you can tell about it"
金女士眼看蓝竺那无所谓的模样,要讲出rie? s h a e, sha"
"what?? akg love with one i like is not sha ps, i do wear a ndo every ti when i try to…"
瞧着蓝竺摊手整一副自己做得很好想要继续讲下去的样儿,蓝母真是无奈了,她左手搭在自己的额头,右手伸出表示停止,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那种事情。
"okay fe is that all? ay i leave?"
" u r , ez ah…one ore your send nar new year gift is needed to be ctoized and i will send you a lk to let you guys talk about it as on as u fish ctoizg, aybe u can t it like june, july? i don,t know, jt aoran"
"waiaiait, what? is thg wrong with y ears that i catch thg funny? june,
july, that,s kda close to y birthday is that y nar new year gift or y birthday gift? and if that ctoizg thg is the nar new year gift, that,s not fair! i always iss and no catchg up!"
"well, boy, u can always have the expectation or u can jt take it as ur birthday gift"
……
蓝竺也无奈了,搁那叉着腰站着。
直到金女士亲了亲额头,而后放话,行了,没你事儿你可以走了后,某人才蹦跳的回了屋。
一进去,那大大黑黑的就站起来了。
“怎么?你妈妈怎么说?是,同意我们的关系了吗?”
云逸觉得应该是的吧,蓝竺那般的从门外进来了。
可是前面他看着蓝竺就突然站起来了讲话,声儿还挺大的……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嗯……怎么说?”
“嗯?”
瞧着云逸那样,紧张又激动的。
“脑袋凑近点儿。”
好厚的耳朵,黑黑的,又绵又软。
“我妈说,她,不是很同意呢。要咱俩……诶!”
在这种事情上真是不能作弄云逸的,其愣怔着抬起头与蓝竺对视着两秒过后,马上苦瓜脸崩溃大哭了,嘴里委委屈屈的喊着为什么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那样的话语。
诶呦喂,这番阵仗,蓝竺想笑却又知道不能笑……
“我的妈呀,不行不行,逗你的,逗你的云逸这回,真的。”
“呜呜…嗯?”
丫就一大哭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开玩笑的,我妈说不管咱俩这样那样,她也懒了。”
所以,那是赞同的意思了是吗?
“那,我还是可以和囝继续在一起了?不用回去就……那个吗?”
“你说哪个啊?那个啊?”云逸随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俩人说得是不是同一件事情了,“当然不用了,你也当然,还可以继续和我在一起了。”
戳戳壮学长的额头。
人壮,那个地方也……
他一下就被抱住了,那叫一个紧,那叫一个牢。
“谢谢你还有,你妈妈和你姥爷,谢谢你们……”
“呃……”
“我爱你囝,我最爱你了。”
大哭包就抱着小坏蛋的脸疯狂输出,那种,眼泪和鼻涕……
蓝竺又要抬手给云逸的脑袋一个教训了。
“唔…痛……我真地好喜欢好喜欢你,囝,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有。囝是我的宝贝,我的公主。”
刚哭过的水润黑眸是那么的大,居然能全全包裹着一整个人的优与缺,可是又那么的小,小到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被如此纵容。
他的眼睛里,就都是小小公主了,除了蓝竺,再也看不到其他。
窗外天寒地冻。
金女士的眼已经在大门处放了好久,从还没有门口石墩高的小时候,伴随着春夏秋冬,一直到比自己都要高了的现在。
那堵石墙的张贴也从超生罚款至二胎政策。
但大了就能代表成熟吗?
女人嘴角一弯发出嗤笑。
她站起身,侧着瞟了东房一眼,似乎是对里头同时该发生的一切再一次表达着不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
呼,风吹得院里盆栽倒地破碎,露出既松散又不松散的黑色泥土。
上头的花儿仍是好看,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