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擦了擦手上黏糊糊的橘子汁,瞪大了眼睛,以相当纯净的眼神和声音向关注他的两个人解释。
他听到dark从鼻腔发出的嗤笑,烟鬼拿眼睛狠狠剜了dark一下,哄起小孩来那叫一个和风细雨。
“对对对,烂的烂的,好好擦擦,手都弄脏了。”
盯了太久的舞台,何禾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他应该弄出来点液体出来润滑一下,可是怎么眨眼都没有眼泪流下来。
他的内心平静的很,可能自己也没那么在乎吧,他和先生只是在试用期而已,就算是真的收了……他也没权力说什么。
“各位,求你们别在先生面前乱说话啊,我什么事都没有。”
他欲盖弥彰地强调了几句,把纸揉成紧紧地一团,扔进桌上的烟灰缸。
那边夜寒的公调以sub在小羊皮鞭下的释放作为结束,夜寒把人带下去,进了休息室,他望眼欲穿的看着,却迟迟没有看到他出来。
下一场的公调没多久就接上了,何禾本来调整好的心态在等待中逐渐崩溃。
“烟鬼哥……我刚刚橘子汁溅身上了,我上楼换个衣服……那个……您回头和他说一下,说我一会就回来,我先去我叔那屋找点衣服。”
他安排的有点语无伦次,而且全黑的卫衣上,究竟能不能看到橘子汁,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明显。
何经年的房间在702,比钟离杨的稍微大一些,多了一个卧室,是何禾死皮赖脸的要过来的,也算是他在这里的一个栖身之所。
这里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给何禾留了一个小卧室,每一处都是按着何禾喜欢的米黄色系布置的家具和墙纸,布偶摆在房间各个角落随处可见,和外面极简的灰色风格相当不搭调。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随便换了一套衣服,下一步竟然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看到刚刚进门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小狗抱枕正憨态可掬的冲自己笑,突然之间就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抱起那个抱枕发呆。
先生说他爱哭,可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爱哭鬼,疼哭了那是没有办法,一个人的时候他很少哭,因为哭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多数情况下,他更喜欢这么蜷成一团发呆,又暖和又有安全感,脸上,屁股上,乳头上那些痛楚更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呵呵……」
「滚。」
那个声音还没说话就被何禾给怼了,反正也没有好话。
「睡一会吧,睡一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那个声音一反常态的没有嘲讽他,反而有些安慰的意思,何禾莫名其妙的感觉到……
他在伤感?
这边,钟离杨在休息室给公调的奴隶做好了必要的安抚和检查,上好了药,确定没有问题了,想着还有个小东西在等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要走,慕寒楚楚可怜,拽住了钟离杨的裤腿。
“先生,您的房间能再借给奴隶用一下么,您知道的,奴隶不太方便回去……”
钟离杨回望了这个人一眼,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经洞悉慕寒的所有想法。
他从兜里掏出乌托邦配发使用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给慕寒准备个房间。
“房间503,上去了找总台要房卡,裴则,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这句更应该算是警告的话,他就挣脱了那只手,大步走了出去。
钟离杨得知了何禾的去向也没说什么,看着这时间也不早了,便婉拒了烟鬼等人坐一会的邀请,上楼去寻找自己的小奴隶一起回去睡觉。
他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倒是702虚掩着门,里面透着微弱光亮,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这不太正常,所以他就直接走了进去,亮灯的卧室给
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让他看到他的小奴隶正酣睡在地上。
“你打算在这睡一夜么?”
他无语的看到何禾就这么抱着一个小狗抱枕,坐靠着衣柜,脑袋埋进了抱枕里,如果不是听得见呼吸声,他差点就以为这孩子是出了什么意外。
小家伙睡的毫无戒备,眼睛下面的那点黑青色还没彻底的消退,配上脸上那些又红又肿的印子颇显狼狈。
睡梦中的何禾撇着嘴,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可能是因为疼吧,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过,但就这样他也没醒。
他刚刚听烟鬼他们说了那些今晚公调时的流言蜚语,知道何禾不太好受,本以为何禾会找他闹,他都已经想好了镇压的说辞甚至是手段,万万没想到的结果是,这孩子居然睡着了。
心可真大。他倒是放心了。
“嗯……”
眼睛还没睁开,被打扰了睡眠后那满满的不开心先从揪成一团的脸上体现。何禾万分痛苦的睁开了惺忪睡眼,看到先生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点懵。
“先生?”
他说完就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挤出了两颗泪,倒是清醒了点,只是一张嘴想说话,就立马又是一个哈欠。
钟离杨从附带的小洗漱间里拧了个凉毛巾给人从脸到脖子擦了一遍,终于是让何禾彻底正常了。
“先生,我错了……回来换衣服的,不小心睡着了。”
说来何禾也很佩服自己,怎么就抱着小狗发呆就呆着呆着就真的睡着了。
不过,在睁眼看到先生的一瞬间何禾突然觉得,那个叫慕寒的人也没那么重要了。
瞧,先生最后回来陪的不还是他?
钟离杨对于他的说法并不深究,只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身上传来了铃铛的声音,钟离杨了然的撩开了那层衣服,把两个夹子从乳头上取了,也没有问这两个夹子怎么会在这,耐心的揉了起来。
微凉的乳头恢复了供血,顿时痒意滋生,并且越来越痒,先生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力度和频率非但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反而火上浇油,让何禾感觉更加糟糕。
他停下了欲求不满的嗯嗯唧唧,憋着笑问先生。
“先生,您饿了么?”
“……”
钟离杨刚开始没有仔细思索这句突兀的话,只当何禾是饿了,想着一会叫点宵夜,看到何禾越笑越没了型,才开始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作为一个智商并不低且在线的人,他转了两下就明白了何禾的弦外之音,停下了给何禾按摩的动作。
“你饿了么?”
“……”
“不太饿的,先生。”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先生这一停一反问,反而把他弄懵了。
“那就好,免得一会没力气。”
先生着重在“没力气”这三个字,显然是已经明白了自己开的小玩笑,而且……似乎是要报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