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呀，”周裴抱着手臂说，“我又没拦着你。”

他只是不打算出电梯罢了。

景辞看出来周裴确实是不打算动了。

他第三次叹气，像是确定了什么决定，终于妥协式地在周裴身前主动屈了屈膝，两人身高相仿，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弱势一些。景辞朝前动了动，低哑的嗓音在周裴耳边响起，带来痒痒的感觉。

“…出电梯，你选地方。”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这句话说得很快，几乎是说完的下一刻景辞就拉开了距离，周裴敏锐地发现景辞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尾红了，竟然显得有点儿害羞，不，不对，比起害羞，更像是这句话是某种难以启齿的窘迫。

性爱邀请有什么好窘迫的，周裴瞥他，可是不可否认，老男人眼角发红的样子竟然有种异样的动人，薄薄的唇被粗暴的吻玩弄过，微微发肿，镜片后的眼睛总是温和又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着周裴，眼底是沉沉的宠溺和包容。

景辞确实是只老狐狸——周裴想。如果不是先前在和宋明朗的对话里，景辞提到他的语气那么冷淡，他真的会为老男人这种总是面不改色，又对他包容无比的性格所心动的。

两个人都选择性遗忘了景辞刚刚说的话，或者说只是没有提起，景辞大可辩解他的意思，但他没有，周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老男人太游刃有余了，周裴很难不去想他别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周裴盯了他一会，本该是暧昧的气氛一点点消散了，不复存在，景辞似乎从他渐冷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却见周裴很快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抬手按了电梯的开关键。

“好呀。”

电梯门打开，所幸刚刚没人按电梯，电梯依然停留在这一层。

他几乎以为他是要拒绝的，可周裴说的是同意。

景辞的心猛然一沉，他对自己的魅力是有信心的，可对上周裴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却忽然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了。

小崽子究竟是对他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