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映入他瞳中,丑陋的动静像条恶心的蠕虫。
“我在乡下还有一个女儿!”
“露、露西,她叫露西,蓝色碎花短裙,双马尾,每次我回去,露西都会给我一个拥抱……”
“我真的很爱她……求你……”
男人攥着少年的裤管,少年弯唇扯出一抹笑,消音枪迸射出花火。
傅灵昀心中默默掐算时间,对仆人说,“把门打开。”男子尽管不理解主人的指示,仍恭顺执行,沉重的大门敞开以后,他太阳穴的青筋猛然抽搐了下,好不容易按捺住情绪,挪动步子,好让傅灵昀先生把眼前的景象收入眼底。东方少年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浑身上下俱被雨水冲刷了遍,但即便如是,粘稠的血污仍是那么狰狞瞩目。
“过来。”傅灵昀搁下文件,步向少年,朝他伸出手,“杜蘅,来我这里。”
少年迟疑片刻,犹犹豫豫地跨入室内,深一脚浅一脚俱是血红的。
傅灵昀拦腰抱起少年,眼神示意男子清理干净后径自走向主卧。“受伤了?”傅灵昀拉开杜蘅的外套,卸开黏糊的衣物,待杜蘅摇摇头,拧紧的眉头才稍微舒缓。
“你不怕?”杜蘅问。
傅灵昀不答。
傅灵昀转身离开浴室,门一开一合,一会儿后他折返,不由分说抬高杜蘅的下巴,深深看了他一眼,碎发投下一幕阴影,眼底汹涌的情绪呼之欲出。傅灵昀俯身吻下来,舌尖迟疑片刻,笨拙地顶开贝齿,可可豆甜腻的气息侵入口腔,遍布每寸柔软的角落。
吻来得激烈,气息很快被掠取殆尽,杜蘅顿时一阵晕厥,朦胧间,傅灵昀隐忍的脸撞入眼帘,一如既往地淡定,鬓发后泛红的耳根却背叛了他。
终于杜蘅把气喘匀了,他下意识缩着身体,颤颤巍巍的,像不小心打破花瓶的小孩儿,“……我不会。”
傅灵昀拿手背蹭掉嘴角残留的巧克力,他捧住杜蘅的脸,诱惑的声调如恶魔的呓语,“那来试试。”
忙于指示仆人清理的男子思索了下,露出猥琐的笑容,握扫把的女仆被他恶心得不行,不由连连后退,环胸护住自己及。伯纳正色,轻咳了声,吩咐道,“落锁吧,杜蘅先生今晚留在大宅过夜。”
女仆们面面相觑,咧嘴都扯出个揶揄的笑容。
翌日,加尼叶歌剧院。
“舌头。”傅灵昀摘下厚重的皮手套,突然刺入杜蘅唇缝中,勾住滑腻的舌尖,挑逗性地搅动,坚硬的指甲刮弄上颚的粘膜。傅灵昀维持道貌岸然的模样,“发音的时候,把舌头卷起来。”杜蘅呜呜地抗议,异物感带来的不适让他眼眶泛红,傅灵昀兴味高涨,欺负了他好一会儿才收回手。
歌剧表演精彩,灯火昏暗,无人注意到包厢中的动静。
杜蘅压低声音,“五点钟方向,两只小兔子。”
傅灵昀颌首,表示知道了,话锋一转,“葡萄蜜饯。”
他慢条斯理擦拭干净手指,重新戴上黑手套,倏尔凑近杜蘅,几乎要贴上那柔软的耳垂,“想要吗?”杜蘅闻声扭头,湿润的嘴唇擦过他的,气息交缠,而后错开,气息暧昧缱绻。杜蘅顿了顿,霎时闪过慌乱的神色,犹豫着印上傅灵昀的嘴角。
想要的不止葡萄蜜饯那么简单。
傅灵昀笑得意味深长。
那天是杜蘅与我和乔尔的第二次见面,他如愿吃上了葡萄蜜饯。
至于“想要”之物,他俨然亦早已收入囊中。
傅灵昀先生点了点手腕,杜蘅笑着与我道别。两人走得很近,墨色的背影在阳光中融为一体,那束漂亮的向日葵,到底是出自谁的大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