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纵几乎一瞬间就知道程徊什么意思了。

他红着脸握紧手机，眼神听话地朝办公桌扫去。很不巧，他在学校不怎么喝水，因此桌上一瓶水都没有。

【主人，狗狗桌上没有水，不过楼下有贩卖机，狗狗现在就能去买。】

对面似乎又开始忙了起来，许纵等了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嗯，那就先买几瓶吧。】

许纵拿不准程徊的“几瓶”到底是要几瓶，为了保守起见，还是拎了七八瓶回办公室。

“许老师。”有认识的老师跟他打招呼，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水，“买这么多水啊。”

许纵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帮别人买的。”

说完以后就心脏怦怦跳，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好在那位老师着急去上课，并未怀疑什么。

早上的办公室里人不多，有课的也都去上课了，一时间屋里就只有许纵一个人了。

程徊好像掐准了时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买好水了吗？”

“买好了，”许纵看着在桌上摆了一排的水，“买了八瓶，不够的话狗…我再去买。”

在外面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好在程徊也明白这个道理，并未追究，只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老婆可真是…太实在了。

“傻不傻，你能喝得了那么多吗。”程徊转着钢笔，目光落在电脑屏幕的报表上，“先喝两瓶，慢慢喝，十分钟喝完，喝完拍个照片，”

说罢就挂了电话。

许纵把手机放下，先把六瓶收了起来，又看着桌上的两瓶。

才两瓶而已，没什么问题吧。

起先喝了半瓶没什么压力，再往后喝就不是很容易了。

等许纵把第一瓶的最后一口喝完，感觉喉咙都喝麻了。

他收回自己觉得两瓶没问题的豪言壮志。

许纵揉了揉有点撑得慌的肚子，头皮发麻地拧开了第二瓶，刚浅浅地喝了一小口，就有点想吐出来。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喝水了。

程徊定十分钟是有道理的。

许纵把那瓶水握了握，闭着眼睛又灌了几口，还没等吞咽，就听得敲门声响起。

许纵差点被呛着。

他故作平静的把水咽下去，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许老师，我有点问题想请教您。”一个男生抱着专业书站在门口，咧着嘴看着他。

是他的课代表，严飞。

许纵招手让他过去，严飞挺好学，刚开学的时候许纵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让他做他的课上的课代表，严飞办事很周到细心，许纵对他印象不错。

严飞确实是来请教问题，他自己思考了一个周末也没想明白，在论坛上看到许纵今天代课来的早，就猜许纵还没走，来办公室碰碰运气，果真碰到了。

许纵捏着水瓶，低头看严飞指给他的题，心里着急得不行，早知道就赶紧喝完拍照片了，讲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许纵怕超时让程徊多等。

想归想，他还是静下心来耐心把严飞的问题一一解答，严飞本就想的差不多了，只差些点拨，被许纵带下思路，顿时就想通了。

“谢谢许老师，我懂了。”严飞收起本子，朝许纵道谢。

只见许老师点了点头，把手边的水瓶拿过来喝了几口。

精巧的喉结在吞咽中若隐若现。

瓶里原本还有大半的水转眼见了底。

许纵面不改色地喝完，见严飞还在傻站着，解释道：“早饭吃咸了，口渴。”

严飞慌忙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周到地关上了门。

严飞离开的一瞬间许纵就拿出了手机拍下照片飞快给程徊发过去。

可惜早就超时了六分钟。

许纵有点心虚，主动和程徊解释。

【主人，刚才有学生来问题，狗狗给他讲题来着。超时了六分钟，贱狗错了。】

程徊其实也猜到了许纵是突然有事儿，但还是比较在意超时这个错误。

许纵太乖了，几乎很难犯什么错，程徊小心眼，难得抓住个理就不撒手，心里盘算着怎么罚他。

【错了就自己记着。现在是九点半，小骚狗十点半再喝半瓶。实在憋不住想尿了来求我】

许纵看到这行字的时候睫毛颤了颤。

程徊不规定时间还好，一规定时间他就开始坐立难安了。

许纵写了会教案排解时间，肚子里的两瓶水已经开始产生尿意，晃晃悠悠的在肚子里周转，有一部分流进膀胱，憋涨感很强烈。索性一直写不下去，他只好作罢，转身从办公区的书架上抽了本书看，好不容易熬到十点半，手机定的闹钟一响，许纵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水喝了。然后乖乖拍了个喝了一半的水瓶的照片发给程徊。

【好乖】

倒是安抚了许纵不少。

许纵

习惯性摸了摸脖子上的choker，无意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