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依旧没放过安昱,“小安啊,最近没出什么事吧?我看你这几天怕是要犯桃花哩!不过……”他说到这卖起了关子,不用猜安昱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无非就是可能要倒霉,让买几个他的符花钱消灾。
“老何你死心吧,我是不会买你护身符的。”
“抠门仔,正所谓破财消灾,你这么抠小心倒大霉!”老何哀怨地盯着安昱。
下个不停的大雨无端让人心烦,凭空惊雷响起,安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低沉沙哑的嗓音莫名让人胆寒:“让一下。”
这是个身形高大的男青年,目测身高有一米九五,全身上下被雨浇得湿透,过长的头发打湿后遮住眼睛,只看得出一张脸轮廓很深。
他在老何这里买了包烟,安昱见他被雨淋得十分狼狈,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打把伞吧,天冷容易感冒。”
男人撕包装袋的动作顿了顿,头往他这边偏了偏。安昱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不说话,递伞的动作僵在原地。正想收回时,男人伸手抓住了伞。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拿伞时不小心碰到安昱的指间,后者快速往后躲了一下,安昱怀疑他被雨淋发烧了。
男人打着伞逐渐走远,老何挪揄地打趣目不转睛盯着看的青年,“迷住了?”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安昱脑海里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
“看在你是我租客的份上提醒一下,最好别招惹这种人。”老何一脸高深莫测:“这人看面相就是个凶恶的主,手里应该不止一条人命,一旦被缠上,你这辈子别想逃。”
治安混乱的小镇常出没流窜逃亡的不法分子,每年都要上几次省台报道,联想起昨晚一系列诡异的事,安昱有些后怕。
“老何,你在其他地方还有出租的房子没?”
“有啊,不过就是租金不低,你个铁公鸡终于舍得拔毛租个好点的地方了?”
想了想卡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安昱有些犹豫,本来想存钱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买点衣服和日用品的,如果换到租金更贵的房子里,就存不下自己想要的那个数了。
“算了,你容我再想想。”
周末过后天终于放晴。沐浴着久违的阳光,安昱打着哈欠从公交车上下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嫌弃。下班高峰期一向很挤,人贴人肉贴肉十分难受,沙丁鱼罐头般发酵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更奇葩的是,不知道是哪个猥琐男竟然摸他屁股,这年头咸猪手连男的都不放过了吗?他一路郁闷地走着。
前方就是他租的那栋老房子,可奇怪的是,一向冷清的房子周围围满了各种看热闹的人,有警察和医护打扮的人从楼梯口走下来。
“阿花和他姘头死了?”
“可不是嘛,听说两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姘头那根东西还被剪了下来。”
“玩得真大,啧啧……”
听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安昱一脸震惊,怪不得这几晚楼下这么安静。想着这几天路过二楼时,里面就躺着两具尸体,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警察开始例行问这栋楼所有住户的话。
来找安昱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看起来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随后男的那位警察,目光不动声色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
“你好,请问是安昱吧?”
“对,是我。”
“你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几岁了?”男警察除了身上的警服,全身上下哪儿看着都不正经,特别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看起来十分轻浮。
“你毛病犯了?”女警察扯了扯男警察,对安昱投以抱歉的微笑。
“进来坐吧。”安昱客气道。
女警察抢在男警察之前回他:“不了,就几个问题而已。”
你认识死者吗?”
“说过几句话。”
“上周五下午到周六早上,你在家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在的,那天下班回家后,我一直睡到晚上九点,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我感觉对面白墙底下,有人在看我们这栋楼。”
听完他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男警察目光在安昱的脸上逗留许久,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谜之微笑,“感觉你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呢,长得真显小。有对象吗?周末有时间吗?我想”
“咳,现在是工作时间。”女警察强忍着暴揍男警察的冲动,从牙缝里
挤出这段话。
安昱讪笑着。
又问了一些问题,让安昱留下联系方式后,女警察拉着恋恋不舍的男警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