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奈不搭话,手却已经攀上了他的腰。
他的眼底平淡淡漠,“我从没这样觉得,而且你的技术差到我不想提,你在说什么猪话?”
自信的到底是谁?
“别人都说我器大活好,怎么到你这儿就技术差了?”加里面不改色的扯谎,翻身将人压在了床上,“那晚不是还缠着我要么?”
辛奈:“…认错人了。”
加里没等他说完,便将自己嵌了进去。“我跟多伦谁的更大?”
这个问题辛奈并不想答。
他那张平淡冷漠的脸终于裂了一丝裂隙,染上一层薄红,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在夜莺的那一年,我才十七。”
多伦说等他十八岁才会碰他。
准确来说,辛奈在生下那个孩子时才过十八岁生日,他没什么处 男情结,所以对于跟加里做 爱从未当回事。
“然后呢,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加里狠狠磨了一阵子,弄得男孩颤抖着咬住了他的肩膀,“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产生什么额外的感情吗?”
第一个又如何呢?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小时候母亲曾告诫过他,要成大事必须要守住自己的心,他的母亲是上一任首席中将,因在一场星际战争中受伤,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
父母离婚时,加里只有十岁,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父亲离开时问他要不要跟着他去别的星球生活,加里看着冷漠的母亲,最终还是选择了母亲,而他的哥哥卡莱自此跟着父亲去了别的星球,也是前几年才回
阿尔卡娜星。
那时觉得母亲做什么都一丝不苟,是很强大的女性,他也想成为像母亲那样的人。
就像母亲说的,别爱上任何人。
没有牵挂才能走的更稳。
“怎么不说话了?”他吻了吻辛奈的脚踝,白白的、细腻的一小截,好像一折就断似的,“既然想要我爱上你,就把腰扭起来啊。”
之前,加里总也想不明白,男人有什么好睡的,只要一想想就觉得恶心,可是他不想承认,和辛奈睡是不同的,他一点都没产生厌恶的心理,但是他不想表现出自己喜欢这具身体,只能慢慢的弄。
他们之间在辛奈看来就是一场交易。
“你真是个烂人!”
“对,我就是烂人。”
他扣着辛奈的后脑,想要与他接吻,但男孩偏头躲了过去。
烂人就烂到底。
强迫一次跟强迫无数次有何区别?
在‘夜莺’时都强迫对方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别…别弄进来…”辛奈一时慌了,挣扎着想逃离,连眼睛都红了,“你敢弄进来我就杀了你。”
看人害怕得身体都在颤抖,加里轻笑着起身,拇指在他嘴角蹭了蹭,“怎么会弄进去呢,我还怕你偷生我的种呢。”
……
地平线的曦光渐渐升起。
上次他们劫了几架空中飞船,改装之后倒也还能用,就是外形有点丑。
lory已经试过,还说应当可以掠过中心区上空的安全线。他们现在很需要武器,市面上贩卖的太贵了,一把p92手枪就要10万星币。
辛奈并不想拿这些兄弟去冒险,但多伦的仇他必须去报,也必须由他来报。
“小道消息,今晚零点中心区的武器库轮值人员会有十分钟的盲区,阿奈,你问到密码了吗?”
“没有,但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他想起那晚男人用水性笔在他身上画的东西。
老男人技术是真的差啊,毫无章法的乱撞,弄得他疼得要死,还偏偏嘴硬非要说自己睡了不知道多少个人。
“阿奈,你在笑什么?”同伴拉了他一把,两人坐进了空中飞船里,辛奈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笑了,他点开控制面板的手顿住,随后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就跳下了飞船。
铁皮屋外面被锁着,没有钥匙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他知道加里有能力逃走,只是这一个月以来却从未想过要走,辛奈不知道对方是何理由要留下,总归对他们这些贫民没什么好处。
他曾有过一个猜测,但是…
怎么可能。
皇后区的搜查官怎么能跟第九区的贫民混在一起呢。
那张破烂的床上,被褥皱成一团。
男人靠在床上,昂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听到开门声也没什么反应。
“有什么事吗?”
辛奈被噎了一下,他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三天后我没回来的话,你就从这儿离开吧。”
加里问回哪。
辛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自然是你的皇后区,你还能一辈子待在这不成?”
他要交代的便是这些。
此去中心区凶多吉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能拿到武器,他们就能做很多事,能为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如果死在中心区,那也是他们的命。
“辛奈…”加里突然拉住了男孩的手腕。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放开这双手的话,他会后悔。
“怎么了?舍不得我?”辛奈调笑。
“没……”加里看着两人触碰的手时,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他渐渐松开辛奈,“没什么,你去吧。”
莫名其妙。
正好这时许岩在外催促,男孩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
加里看着空落落的手发呆。
男孩不在,他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待辛奈离开第九区一个小时之后,加里才挣脱了手铐从那间昏暗潮湿的铁皮屋出去。
被抓来时身上的通讯器都被收走了,不过还有一样他们一定搜查不出来——自己的左眼里便装有显微透视装置。
每个搜查官都会留作备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显露出来的,加里点开虚空中的控制面板,不到十分钟第九区上空便轰隆隆地降落一架小型飞艇。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回到‘夜莺’,卡莱没问他去做了什么,只是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点开面前的蓝色光屏,一串数据弹跳出来。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夜星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在刚刚还喝了羊奶呢,他似乎很喜欢你给他买的那支浅黄色的拨浪鼓。”
加里敲了敲光屏:“说实验数据。”
卡莱:“你不在,我也不好做其他实验…”
接着他又说,“不过雌化男性的雌性素水
平在婴儿时期就很高了,这意味着如果可以控制的话,他们在后期很有可能能成为普通的男性。”
雌化男性在进入发育期之后,体内的雌性激素水平会达到其需要发育的水平,就跟猫咪发 情 时一直嗷嗷叫一样,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和控制的。
只有在此之前控制住才能避免。
如今科技医学水平发达,研制出抑制雌化的药物很容易,所以这也正是卡莱想跟加里说的事情。?
“那药物研究出来的话,会对人体有害吗?”
而这才是加里担忧的。?
卡莱沉默了一会儿,正好幼姆将孩子抱着走动走到了大厅里,见到加里时笑着道:“路先生,星星很乖哦!你看他还对着我笑呢…”
卡莱朝着幼姆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胡乱说话。
只可惜女人没看懂暗示,依旧滔滔不绝。
“星星,快来看看爸爸,路先生也很想星星呢,是不是呀路先生…”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加里·路的脸色铁青,他看着一旁作锁头乌龟状的卡莱,知道这个哥哥又在幼姆面前多说有的没的了,只是……
爸爸这个称呼…
他从未想过,在此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作为一个父亲生活着。
即便他再否定,可夜星确实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