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书生正待说话,突听场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嗓音,暴喝道:「住手!」
眼前人影晃动,一根沉甸甸的狼牙棒,一支金灿灿的神龙鞭同时出现,就如风驰电掣般掠到战圈里,把八角锤和长剑一齐挡开!
「铁捕头有令!不得在城里动刀动枪,违者一律拿下!」
谢坚收剑而立,神色颇为不满,冷笑道:「铁捕头!嘿,又是这个铁捕头!好大的威风啊,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他突然想起一事,转向那两个公人道:「二位来的正好,此人是个大强盗,供品「血玉凤凰」被劫一案就是他干的,你们快捉住他!」
两个公人躬身一揖,不亢不卑的道:「谢世子请见谅。小人等只是奉命行事,捉与不捉,须由铁捕头下令才行。」
谢坚气的一跺脚,转身瞪着狄龙,恶狠狠的道:「这次便宜了你。以后若撞到本少爷手中,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狄龙哈哈大笑,状甚轻蔑,但却没有再说话。
谢坚回到大堂,举目四处一望,忽然变色道:「玉小姐呢?她已经走了吗?」
有人应声道:「玉小姐选中了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年轻公子,说是要在闺房里亲自招待他。」
谢坚的眼中闪过妒恨的光芒,手掌再次握紧了剑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折服一个有傲气的美女,更让男人充满成就感呢?
任东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口中却淡然道:「玉小姐,祢终于肯承认了吗?吕温侯的死,根本就和祢有不可推脱的关系!」
玉玲珑幽幽一叹,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撇着嘴角道:「在你这样聪明的男人面前,否认又有什么用呢?」
她突然话锋一转,疑惑的道:「不过,任公子既然证据在手,为什么不去官府中告发呢?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现在可以告诉小女子了吗?」
任东杰悠然道:「我说过,在下不是捕快,也不是大侠。很多时候在我眼里,与其替别人去维护公理和正义,还不如替自己捞取一些好处来的实在。」
玉玲珑的双眸亮了起来,秋波凝视着任东杰片刻,突然发出咯咯的娇笑声。
这一次她的笑容中全是迷人的妩媚之意,再没有先前的那种严冷。
「任公子,想不到你竟是为了敲诈来的。」她笑的十分甜蜜,嫣然道,「这很好。只要你肯谈价钱,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任东杰也笑了,提醒道:「只怕我要的价钱太高,玉小姐未必负的起哩。」
玉玲珑笑的更动人,俏脸就像是一朵绽开的鲜花。她跨下床,赤裸的玉足在地上轻盈的走了几步,从梳妆台上拎起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打开盒子,她从里面取出了一朵精巧的纯金珠花,轻轻的掷了过来。
任东杰随手接住,失笑道:「这算什么?玉小姐送给在下的定情之物吗?」
玉玲珑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可以把它当成定情之物,好好的收藏起来,也可以拿着它到城里的「大丰钱庄」去,凭此提取五十万两的纹银!」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我不是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玉玲珑不动声色的道,「整整五十万两的纹银,只要任公子肯收下,就全都是你的了。」
任东杰怔住了,看玉玲珑的神态认真,并非是在开玩笑,喃喃道:「难道我最近时来运转,命中注定要发财了?」
玉玲珑
娇笑道:「每个人迟早都会走财运的,这又何足为奇?当然,交换条件是什么,任公子是聪明人,就不需小女子多说了吧!」
任东杰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玉玲珑变色道:「怎么,莫非任公子嫌少吗?」
「那倒不是!其实有没有财运,我根本就不在乎。」任东杰斜睨着这姿色出众的美女,笑嘻嘻的道,「对我这样的浪子来说,更想走的是桃花运……玉小姐明白了吗?」
玉玲珑只听到一半,双颊就刷的飞起了两朵红云,看上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她用眼角瞟着任东杰,俏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是嗔怒还是娇羞。
「我明白,任公子。」她蹙起秀眉,平静的道,「你想要的是小女子本身,是不是?」
「答对了。」任东杰笑的十分得意,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色狼,「莫说是我,全城中有哪个男子不想一亲玉小姐的芳泽呢?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只有傻瓜才会放过,不知玉小姐肯不肯答应呢?」
玉玲珑咬着下唇道:「我还能不答应吗?现在你是胜利者,而我则是你手中的战利品。失败的一方,本就只有任人威胁,接受摆布的份!」
「用这个来要挟祢就范,在下也是情非得以的。」任东杰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叹息道:「我本来不想趁人之危,但玉小姐祢实在太让人情难自禁了,我只好做一回无耻之徒。」
他顿了顿,突然一本正经的道:「我不要祢的巨额银两,只要玉小姐肯全心全意的给在下一个热吻,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那么我保证绝不会把真相透露给任何人!」
这次轮到玉玲珑吃惊了,愕然道:「什么?」
这男人专程登门求见,费了那么多工夫和口舌,总算把自己逼得低头服输,任他为所欲为了。可是他想要「敲诈」的,只不过是一个热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玉玲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呻吟般的道:「你不是……不是在说笑吧?」
「当然不是。」任东杰淡淡道,「请记住在下是一个浪子,不是无耻的淫贼。浪子是永远不会勉强女人跟他上床的,因为这是标准的浪子风度之一。」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晃上前,眨眼间就掠到了玉玲珑的面前,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
玉玲珑不由低声惊呼,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任东杰的脚步却硬生生的顿住了,身体距离她高耸的酥胸只有半寸,竟是计算的毫厘不差!
她只感脸上一烫,对方温热的呼吸已经喷了过来,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也嗅进了鼻端,芳心顿时大乱,忙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料娇躯甫动,纤腰上却蓦地多出了一只手,刚好阻住了她的退势。
「玉小姐……」任东杰伸出另一只手,托起了玉玲珑秀巧的下颔,令得她娇美的脸庞仰了起来,柔声道,「在下这点小小的要求并不算过份吧,祢说是不是?」
玉玲珑似嗔似喜的白了他一眼,双颊晕红的像染满了胭脂。美眸中除了些许羞意之外,更多的则是妩媚的神色。
她在他手里点了点头,诱人的双唇轻轻的颤动着,吐出动人的声音道:「嗯……那不算过份。」
在这样近的距离内,她一开口,嘴里就送出了一股芳香的气息,如麝如兰,中人欲醉。
任东杰热血上涌,再也无法保持「浪子的风度」了,猛地低头向那两片娇艳的唇瓣吻去!
玉玲珑「唔」的一声,檀口已被牢牢的封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的嘴唇立刻灼热了起来,做出了最热烈的反应。
任东杰毫不客气的痛吻着她,吮吸着那两片湿润的朱唇,同时他的舌头老练的探进了她的口中。当他的舌尖,和玉玲珑的香舌接触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身体都如触电般颤抖起来。
他们不由吻的更激烈,舌头的纠缠也更彻底,不时发出动情的喘息声和低吟声。像是在把彼此内心深处隐藏的渴望和欲求,都通过唇舌的交流释放出来。
这真是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四片灼热的唇,过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玉玲珑的身子,轻轻的自任东杰的搂抱中挣脱,掠了掠因热吻而散乱的秀发,抿着嘴嫣然一笑,看上去更是风情万种。
任东杰在心里叹息一声,忽然感到十分的懊恼,后悔自己不该故作大度,只这么小小的亲热一下就算数了。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占有玉玲珑,想得到薄纱下那千娇百媚的胴体,享受在她体内纵横驰骋的滋味,那一定快活的让人发疯!
但是说出去的话却是收不回的,他只能强抑欲火,短促的道:「好了,现在把吕温侯被杀的原因告诉我,解开我心中的疑团,咱们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了。
玉玲珑静静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奇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后,她突然浅浅的笑道:「任公子,小女子想和你重新谈一笔交易。」
任东杰奇道:「哦?先说来听听!」
「刚才那个吻,就算小女子
白送给你了。」玉玲珑说到这里俏脸又是一红,看上去倍增娇艳,咬着樱唇道,「除此之外,不但五十万两纹银照旧归你,而且小女子心甘情愿的和你共赴巫山,一起去享受那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你看这样如何?」
「真的吗?」任东杰大喜,迫不及待的道,「那么,祢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玉玲珑郑重其事的道:「很简单!你得到了小女子的身体和巨额银两后,不能再追问或调查关于昨夜的任何事情,而且必须马上离开本城。」
任东杰一怔,心中顿时感到相当犹豫,一时间竟难以做出决定。
他的下半身已经强烈的表明了立场,可是上半身却没有丧失理智,头脑中更是思绪沸腾。
看来昨夜发生的血案,背后一定牵涉到极其重大的秘密。玉玲珑不惜舍身相就,并以巨金贿赂,目的都是想把这个秘密隐瞒起来。
这样的秘密,通常都是十分可怕的,如果卷进去,就等于是陷入了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随时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聪明人是不应该去赶这趟混水的。
何况只要答应离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百万财富,还能得到这个精彩绝伦的美女,这是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的优厚条件,但要是没有把这个秘密追查到底,将来会不会懊悔呢?
任东杰正在踌躇不定时,玉玲珑却又有所行动了。
她忽然轻扭腰肢,那件薄薄的轻纱就倏地从身上滑下。于是那光洁修长的粉颈,刀削般的雪腻双肩,和颈下的一大片莹白肌肤顿时全都露了出来。
任东杰的视线一下子盯了上去,双眼中就如要喷出火来。只见玉玲珑的上身大半都已赤裸,在那无限美好的娇躯上,仅剩下一抹淡黄色的肚兜,遮挡住了那诱人遐思的双乳。
接着,她纤手抬起,缓缓探到背后,去解肚兜的系带。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那样的轻柔,单是这动作本身,就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系带解开了,可是肚兜只是一颤,竟然并不掉下来。她胸前那两个丰满挺拔的山峰,自然而然的把肚兜高高的撑了起来,悬挂在上面颤巍巍的摇晃。
「怎样?任公子,你是想要知道真相,还是想要我呢?」她的语音变的低沉,充满了奇异的煽动力。而那半遮半掩的香艳情景,比全裸更加充满想像的空间,让人渴望着能一窥全貌。
任东杰热血上涌,下半身的诚实想法立刻占了上风,几乎是脱口叫道:「要祢!我当然要祢!」
玉玲珑咯咯的笑了,风情万种的笑容中,隐含着一丝骄傲和得意。像是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
随着笑声,肚兜摇摇欲坠的更厉害了,雪白的酥胸也暴露的更多,仿佛在呼唤着男人过来揭下这多余的束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糟杂的吵闹声,似乎有好几个人正向这里涌来。
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口音最响,大声叫嚷道:「半个时辰早过了!玉小姐怎么还不送客出来,这不正常!」
任东杰和玉玲珑都听出那是谢坚的声音,这才惊觉时间已过了许久。
玉玲珑忙系好肚兜,手脚快捷的重新披上了薄纱。
只听崔护花的语音响起,冷冷道:「玉小姐爱和客人呆多久,那是她的自由。谢世子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谢坚怒道:「我是担心玉小姐,怕她遭了无耻之徒的暗算而吃亏!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到房里看看,不然出了事就后悔莫及了。」
旁边有不少人纷纷称是,杂乱的脚步声又逼近了许多。
崔护花厉声道:「站住!谁敢过来,我就叫他血溅五步!」
玉玲珑压低嗓音道:「任公子,眼下是不成了。小女子若再不出去阻止,只怕会酿成无谓的惨祸。公子若有心,今夜三更到城南狮子桥下等我,到时必定让你如愿以偿。」
说完凝眸一笑,飘飘若仙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任东杰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欲罢不能的「雄姿」,苦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玉玲珑刚一现身,屋外的众人就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向前拥挤了。这青楼名妓的容光姿色虽看的他们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可是却自有一股不可冒犯的凛然气质,使他们不敢接近。
谢坚干咳一声,勉强挤出笑容道:「玉小姐,祢总算出来了!祢……祢没事吗?那个家伙没把你怎样吧?」
玉玲珑略一施礼,神色冷淡的道:「小女子很好,有劳世子挂怀。」
谢坚侧目打量着她,瞧见她双颊犹带晕红,眉梢眼角间都有股掩饰不住的春意,顿时疑窦大起,忍不住道:「真的没事吗?那个客人又在哪里?」
玉玲珑沉下俏脸,不悦的道:「世子问这话,是想管束小女子的行动吗?」
谢坚讨了个没趣,尴尬的道:「不不……在下只是……只是关心祢罢了。」
玉玲珑漠然道:「多谢世子的好意。那位公子早已离开了,如果不信,世子尽可入内查看。」
谢坚
迟疑着,忽然一咬牙道:「为了玉小姐的安全,在下的确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他硬着头皮,绕过玉玲珑,大步闯进她的闺房。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那两扇敞开的窗户,似乎正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他一呆之下,玉玲珑跟了进来,俏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世子既然这样不信任小女子,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说着眼圈仿佛有些红了。
谢坚大急,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打躬作揖道:「不不……我怎会不相信玉小姐呢?在下实在是太过紧张祢的安危了。抱歉抱歉……玉小姐你千万体谅在下的一片痴情。」
玉玲珑怒道:「那你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做什么?可是想用强逼迫小女子就范吗?」
谢坚无言可对,突然跳了起来,冲到门口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还不给我滚的远远的!玉小姐喜欢耳根清静,谁再敢来骚扰她一律杀无赦!」
将军世子震怒了,拥在门外的这群人本就是靠他壮胆才敢跟来的,这下全被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的走了个干干净净。
谢坚回过头来,诚恳的道:「他们已被我骂走了,玉小姐这下能原谅我了吗?」说完又深深鞠了个躬。
玉玲珑突然扑哧一声娇笑起来,横了他一眼,半是嗔怪半是撒娇的道:「啊呦,世子怎么客气起来了?人家是跟你开玩笑哩。好啦,那副吴道子的名画在哪里?小女子还等着世子来解说呢。」
谢坚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招呼随从将画轴取了过来,在桌面上展开,随即摆出很有品味的架势开始高谈阔论。
玉玲珑姿势优雅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他口若悬河,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她一向都知道跟男人打交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可以对他不假辞色,什么时候却又要给他少许希望和甜头。
这就是她作为名妓,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红得发紫,又能至今不被任何人染指的原因。
距离「怡春院」只有十来步远的街对面,闹哄哄的簇拥着一群过路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围在一起观看墙壁上新贴出的告示。
告示是刚刚贴上去的,上面盖着本城知府的大印,除了工整墨黑的正文外,还画着一个人的半身像,赫然是一张悬赏通缉的榜文。
众人一边注目细看,一边摇头叹息,脸上都有不忍之色。
「原来那位姓吕的侯爷昨夜被害了,而且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被人割断了喉咙。」
「连堂堂的侯爷都敢杀,这真是反了天了……唉,世风日下呀。」
「听说闻讯赶去的捕快们看见凶手了,可惜被他当场逃脱。喏,凶手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见到要赶快报官,能得到一万两银子的赏金呢!」
众人只顾交头接耳,谁都没有想到,那通缉的人物此刻赫然就在人群之中。
他也正在看着这张悬赏的告示。满街的人中只有他才知道,上面画的就是他自己。
「可惜,可惜,」任东杰一边微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画的并不像呀,看来这万两纹银,怕是没有人能领到了。」
的确,告示上的人像,是照着他昨夜那副不修边幅的潦倒模样画的,加上当时环境昏黑,对方也没把他看清楚,因此面容上只有三四分相像,至于神韵更是差远了。
只听旁边一个老者叹道:「本城近来劫难不断,接二连三的发生骇人听闻的血案,看来是冲撞了哪路凶神,才会引来这血光之灾。」
任东杰心中一动,忙对着老者抱拳道:「请问老人家,本城近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来听听吗?」
老者打量了他几眼,悄声道:「这位公子是刚入城的吧!告诉你也无妨,自半月前至今,这里已经发生好多起凶案了,听说被害的全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脚色呢,你说怕人不怕人?
任东杰哦了一声,淡淡道:「江湖上纷争不断,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死于非命,官府只怕想管也管不了。」
老者苦笑道:「可不是吗?官府方面一直是茫无头绪。更气人的是,也不知是哪个官老爷下的命令,居然把全城的六扇门公人,全都交给一个新来的女捕头指挥,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说到这里沉下面孔,不满的道:「你想她一个小女娃子,年纪轻轻的又懂得什么了?不去做针线女红,偏要学着男儿汉舞刀弄拳,这不是胡闹吗?她一连忙碌了这么多天,把全城搞的鸡飞狗跳,却什么线索也没查出来!」
任东杰听到这里顿时了然,大感兴趣的道:「是呀,女孩子哪里当得了捕头,简直是儿戏嘛,不过,这位女捕头姓甚名谁,可有了婆家吗?」
老者道:「她叫铁木兰,平日里总是男装打扮,又是那样的脾气,有谁敢娶她进门?三言两语争执起来,还不被她踢得连翻几个筋斗啊?弄不好小命都去了半条!」
任东杰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昨夜挨了两脚的屁股,深有同感的苦笑道:「不错,这样的女孩子确实不好
驾驭,稍有不甚就要吃个大亏……」
话还没说完,那老者突然指着长街的另一头,低声向他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公子你瞧,铁捕头已经来了!」
任东杰哪里还待他说第二句,立刻就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长街的彼端尘土飞扬,密如雨落的马蹄声中,一匹雄壮的青葱马撒开蹄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
眨眼间,青葱马就冲到了近前,眼看就要撞到人群中,却突然一声长嘶,两个前蹄高高抬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几乎在同时,鞍上坐着的骑士轻灵的纵起,以一个极漂亮的姿势翻身跃下,稳稳的站在了青石路上。
好俊的马,好俊的骑术,好俊的人!
不,应该说是好美的人!
这个骑士虽然一身男装,穿着的是衙门里公人的服饰,姿势和动作上都有意的模仿着男性,可大家还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是个百份之百的女人!
因为这世上绝没有哪个男人像她这样好看,这样充满了生机勃勃的青春之美!
她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眸子里总是射出带着警惕的光芒,仿佛把每个人都当成潜在的罪犯。可是顾盼之间,却又偏偏显得娇俏生姿。那杏靥桃腮的秀色,更是掩也掩不住,把她的美丽完全展现了出来。
大街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呆呆的望着她,视线都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任东杰自然也在盯着她,两只眼睛还在闪闪发光。
面前的这个美貌少女,果然就是昨夜在潇湘别院碰到的那个玄衣捕快,那个劈了自己数十刀,又狠狠的踢了自己两脚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