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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点进来嘛点进来嘛(2 / 2)

天风姤 嘘嘘嘘嘘嘘 2853 字 2023-05-08

那缝儿宽可容一拳,长有一里,自二人所在一直延伸到了溪流边,丛林中高木连根折断大半,虬扎根结自泥土翻出,足见先前那场地动的威力。

沈巽叹息一声:“这么说来,我们先前逢狼,也就解释得通了。定是他们惯常的居所被这天灾破坏,才去了山匪驻扎之地。”

岑艮凝望远方,沉吟不语。沈巽见他眼底暗藏忧思,骤然想起叁依旧是下落不明。叁是他的死侍,感情较之普通侍卫应当更为深厚。而叁此番失踪,多多少少也是为了寻沈巽,怎不令沈巽自责?

“对不起。”沈巽垂下头:“若非我行事贸然,也不会害你们落至此境地。”

岑艮取了架在篝火上的衣物,甩给沈巽,示意他披着避凉:“不是你的问题。”复又盘腿坐下,有些苍白地勾了勾唇:“遇敌是我预判失误。你那时遇到狼王,抉择是对的。你一己之力,绝非他敌手,再者说,我们就算能战胜狼群,但一群残兵败将面对山匪,根本不是对手,也只能溯溪而下。”

岑艮与他针锋相对惯了,但平日里大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遇上此类事,还是头一遭,两人反应倒是出奇一致,不会将错往对方身上推。沈巽对岑艮看法稍稍改观了些,披好了他递来的衣物,却发觉是对方的圆领袍。岑艮解释:“你的衣服还未干,先用我的。”

沈巽说:“你不怕着凉?”

岑艮道:“你先褪下烧来,再与我讨论此事。”

沈巽微微惊讶,方才醒来时,眼见与所闻带来的冲击过于巨大,一时竟忽略了脑子还昏着。但也不算特别昏,手脚亦不甚冰凉,仅低烧而已。

沈巽背靠树干,蜷作一团,脸也埋入衣物大半,仅留半张脸在外,稀碎的发丝遮上眉睫,肤色雪白,眼中亦无神采,但有种病弱的美感。岑艮看了会儿他的侧脸,随即拿起篝火旁的荷包,垂下眼帘。

沈巽觉得眼皮又有些沉,遂闭上眼,脑中开始整理这几日讯息。

首先,关于乌蒙山的异象,从种种表现来看,应该持续有一段时间了,只应发生在乌蒙腹地,所以外界也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乌蒙的天灾,与风之域宝器破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乌蒙山系是九州众所周知的圣地,位于上阳州中心,虽为四州交界,却任意州都不属于,更有传闻言乌蒙主峰直通九霄云外,攀之可达天上宫阙。那么宝器破损,首当其冲遭殃的也该是集结天地灵气的乌蒙。

其实下阴四州中心也有类似的一个禁地,但比起有洞天福地之称的乌蒙,那禁地更像是寸草不生的荒原。所以坊间也有——“乌蒙福地通仙界,西岭荒原显鬼域”一说。

看来确确实实,《太初旧闻》的传闻得到了应验,如果不尽快修复宝器,神州各地都会遭灾祸席卷。

沈巽断断续续地想着事,忽然被岑艮地一声呼唤打断。他抬起头,见岑艮依旧坐在篝火对面,但表情有些古怪:

“沈巽,我之前便想问你,你是不是风之域的人?”

——

沈巽不敢确定他的意图,可脑子正烧着,也转不甚过来,自然无法像从前那样流利地搪塞或者蒙骗过去,只能干盯着对方,鼻头和脸颊晕了红,眼神亦少了丝狡黠,露了怯意。

岑艮透过篝火看他,看他眉睫与发梢染上瑰丽的昏黄,又看他桃花眼里掺了雾气,流露出慌乱的情绪,只得轻咳一声,平复下被搅乱的心绪。

“我并非想害你,或者认为你是细作。”他声音不自觉放柔:“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包括先前问你是否来自下阴州,其实也是这个。”

沈巽面露豫色,但终归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来自风之域。也是有任务在身。”

岑艮举起荷包:“你是不是觉得它有些眼熟?”

沈巽迟疑着颔首:“我记忆里没有它……但我觉得,我见过。”

岑艮深吸一口气,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放在膝上,表情似有惊喜,但更多的还是不确定:“我见到你后,想起了很多,但也只是些模糊的记忆。我有一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既然你告诉我了你来自那里的事实,我也得说一事。当年父亲与岑岳内战时,父亲惜败,曾带我和母亲往风之域投靠旧友,江巽澜。”

“江……师父。”沈巽说完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可惜对方离他不远,自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隔着一层火光,沈巽竟看到岑艮眼底闪过一丝希冀:

“果然……果然。”

岑艮起身,想要上前抱住他,但似又觉得轻浮,走到半途忽然止步,只杵他面前喃喃:“我就说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熟悉。我就说……”

沈巽扬起头,想要反驳,然而当对上那张被欣喜和失措充盈的脸时,忽然像被什么猛击了下心脏般,说不出话来了。

与先前被乾媂当成栖不同,对于岑艮的这番举动,沈巽并未感到排斥,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与岑艮,是否真如对方所言,很早之前便见过,只是他们都忘了。

沈巽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关于过去的记忆,都很模糊。我丢失了很多重要的记忆,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岑艮矮下身子,与他对视:“就是你和我在风之域的记忆,一定是。”

“岑艮。”沈巽颤抖地唤他:“证据呢?”

岑艮不回他,却骤然低下头,按住他的后脑勺,衔住那张有些发白的薄唇。

沈巽还烧着,没能立即做出反应,目光愣愣地黏在对方脸上,从他微蹙的剑眉移到颤抖的眼睫。

岑艮移开唇,结束了这短促的一吻。沈巽背靠在树干上,身体全僵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像是才落了一地新雪,除了白茫茫,什么都瞧不见,倏而视线转移至他手掌,才发现岑艮还捏着那荷包,那保存良好的物什如今被他正以大力握着,布料发皱。

沈巽鼻头莫名有些酸:“岑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如果是,我也都忘了。”

岑艮按住他肩:“我也忘了,但我从未甘心过。我虽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知道,有关那一年内的所有,是我这辈子必须要找回来的。”

沈巽觉得这样的岑艮异常陌生,在他的认知中,岑艮该是高傲自持,目中无人的,而非像现在这般,偏执又疯狂。不过他们本来也算不得熟识,所以谁能说定,其实这才是岑艮的真面目。

岑艮等了半晌,见他呆愣着不语,只能叹息一声:“把衣服脱了。”

沈巽抓紧围在身上的衣物:“你要干什么?”

“为你伤口敷药。”岑艮扯开他捂在胸口的衣服:“如果不想继续烧着,就快些把背转过来。”

若非他此番提醒,沈巽真要忘记,先前摔下河岸时,自己的背曾遭了一箭,只是如今他全身酸痛,根本无暇顾及那伤,但伤口感染,的确会引来热疾。

沈巽卧在地面,用衣物垫着,背对着岑艮。岑艮其实身上也负着伤,但都是些刮伤,稀疏地分布在腹部与胸口肌肉上。

岑艮掏出收于衣服内的瓷瓶,捏开塞子,剜了一指药膏,对准沈巽背上那半结痂的血洞,用指腹轻轻擦过。沈巽疼得一缩,背上肌肉线条骤然绷紧。他背很白,腰和蝴蝶骨上都长了些粉色的新肉,是

先前负过伤,才会留下的痕迹。

岑艮手指缓缓为他擦拭药膏,目光却一路向下,没入掩藏于衣物下的尾椎——那里凹陷下去一截,不过再往下,又迅速隆起,把布帛顶成一个圆润饱满的丘状,光是看看,就能想象出掩藏在布料的那肉丘手感如何。

岑艮有些心猿意马,更糟糕的是,身下肉棒已经挺立起来,将亵裤撑起一截。

不知道沈巽是否察觉他的异样,但他能清晰感知到,手掌下的那具身体,同样变得僵硬无匹。岑艮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为他涂药的手指上,不敢再想别的。

沈巽则将头埋入臂弯,拼命按耐下汇聚于腹部,快要冲破的欲望。胸前的两点也由不得他,摩擦着身下衣物,颤巍巍地充血红肿。沈巽先前早被乾媂洛坎他们肏得食了髓,知了味,距离上次同男人欢爱,已是过去半月,因此稍一撩拨便起了反应。

谁能料到,这本来一场各退一步,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的权宜之计,竟反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

两人不禁各自暗叹一声“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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