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怎么负责。”路行下意识往后挪,背靠在了沙发垫上,无处可挪,扭过头冲苏现摊手:“我可帮不了你。”
苏现捂了一下脸,像是在试脸上的温度,透着几分羞涩似的说:“我们是不是没试过电话做爱。”路行:“……”
“来嘛哥哥,你听我的,会很刺激的。”
他极为缓慢地抽出自己的腰带,欣赏路行在他一再得寸进尺下的神色变幻,无比快乐道:“就像是真人色情直播,而唯一的观众就是我,求求你了哥哥,为了你最爱的弟弟健康着想。”他指着自己的胯下凶器:“我才十八岁,是个精力旺盛的alpha,没有性生活的日子都快…”憋死了。
一双手突然闯入镜头,将低头逃避的路行的脑袋强硬抬了起来。接着他就看见路行仰面被撬开了唇齿,另一张嘴唇追逐着含着糖果的舌头缠了上去,两厢缠吻下的唇舌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苏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颗糖被抢了过去。
淦!
路行被亲的晕乎乎道:“丁,丁写玉?”
不知何时回来的丁写玉把苗条路行提坐到了沙发上,自己从后俯下身子环抱住他,对着屏幕里面无表情的苏现露出了个笑:“不介意的话,我申请做路主播的搭档。”
“不了,谢谢。”苏现再次指着自己的胯下:“已经萎了。”
“噗。”
路行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现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他再次发作之前,路行从丁写玉怀里一跃而起,道了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就一溜烟儿没影了。
苏现盯着他的背影能烧出一个洞,直到丁写玉踱步坐在了路行刚刚的位置上,回顶上了他的视线。
“你在想什么?”
苏现眼皮一翻,环抱着胸口靠在椅背上对着丁写玉道:“哥哥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吗?钟明洛被你发配到哪去了?”
“他处境不安全。”丁写玉道:“也有要他办的事。”
“奥…”苏现没什么情绪道:“所以只有你还在他身边。”
丁写玉手往自己的西装外套里伸,那是他摸烟的习惯性动作,但是他摸了个空——他决定戒烟,已经很久没在口袋里装烟或是打火机了。
他便退而求其次地继续含着嘴里的糖块,仍有甜丝丝的草莓味在嘴里化开,隐约还有属于路行的味道。
“我在他身边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呵…”苏现从鼻腔里淡淡发出一声嗤笑:“又是这个局面…每当重要的时刻,冥冥之中我们都命运走向都好像交在了你的手里。”
“我可不是上帝。”
“上帝可没你举重若轻。”苏现神色带上了些许厌倦:“我在千里之外,钟明洛根本想不起来反驳,许砚非被关着不知死活。”这就像几年前,他是个没分化的小屁孩,钟明洛是个认不清内心的瓜娃子,而许砚非信息素紊乱一心想抽离出局,只有丁写玉完全健康,完全有能力,也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不是担心路行,你是担心我。”丁写玉看穿了苏现所想,他觉得好笑似的弯了下嘴角:“多虑。”
苏现没心思谈笑:“告诉我,我能相信你对吗?”
丁写玉拨弄了一下手上的腕表:“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他没有回答他。
苏现的下颚猛然收紧,手抓在扶手上,指骨暴起突出:“丁写玉,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
丁写玉垂着眼眸,腕表在他手中指针飞快的旋转,最终在一个时间点停滞。
“你那边应该是白天。”他问:“怎么那么暗?”
苏现的目光让他有理由相信他会弑兄。
丁写玉叹了口气,摊开手:“当然。”
“他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
苏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半晌才从椅背上直起身站起来,令人惊奇的是,镜头也跟着他在运动,他手里拿了个什么,按了几下,光线突然大亮,原来是可遥控窗帘,他刚刚一直都拉着,正像丁写玉所说,他那边是白天,从窗户闯进来的阳光足以照亮一切。
包括这间屋子里四侧站满的白西装,那是苏柒拨给苏现的人手。
丁
写玉看了一眼,凉凉道:“你刚刚差点就让你哥哥真的变成色情主播了。”
“哦…”苏现扫视了一圈才懂他在说什么:“他们啊,哈,你放心吧,如果他们真的有胆子看不该看的,我会比你还生气的。”镜头跟着他来到了窗边,苏现插着兜站在那指着一处给丁写玉看:“毕竟我是来抢人的嘛,蹲点不得多带点儿帮手。喏,我们的目标。”“你早在半小时前就该动手了。”丁写玉声音沉了些许。
苏现斜睨了他一眼,有点无辜道:“可是哥哥给我来电了哎。”
他哼哼笑:“其他人很重要吗?”
路行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丁写玉应该打发了苏现了才敢在客厅冒头。
茶几上的手机变成了黑屏,横着躺尸,看来已经结束了通话,丁写玉也已经拿出了电脑在那处理文件,见着他鬼鬼祟祟的脑袋便招了招手。
路行以为有什么事,走过去了却听丁写玉问:“我的晚饭呢?”
“……”
路行咂舌:“你真没吃啊。”
“我不是许砚非,我不喜欢应酬。”丁写玉拉着他的手坐到自己的身边,路行屁股刚挨上,闻言又要起身:“那我去…”“你坐着。”
丁写玉道:“让我抱一会。”
路行依言做了,觉得今天丁写玉有些反常,他看着埋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这如果是苏现,或是许砚非钟明洛他可能很自然就上手了,但对着丁写玉他只是搓了下指腹,轻声问:“怎么了?”
“刚刚苏现跟我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丁写玉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他抱着路行的手臂收紧了些。
路行不得已张开了手臂回抱住了难得嘴软的alpha,下一秒他就被抱的脚尖离地,两腿顺着力道盘在了对方的腰上。
“喂喂。”他发出轻微的抗议,但是被放倒在床上,alpha的身子覆上来时倒是手臂很顺从的缠了上去。
“我就要一次。”
丁写玉吻着他的脖子:“嗯?好吗?”和苏现不同的,更为浅淡冷清的蓝调的瞳色,全家最有压迫力的存在,此刻晃进了床头的暖光,路行竟然也觉得不怎么冷了,反而因为过于剔透而显得不那么强势,粼粼是起波的清水。
路行和他对视,遂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就一次啊。”
这一次丁写玉缠绵过了头,路行觉得自己是一瘫不成形状的水,他嗅着alpha好闻的信息素,扑簌簌的一捧雪,萦绕在鼻尖,给高热的身体带来清凉,不由地抱了过去,在颠簸中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的一早,路行比丁写玉醒的还早一些,因为他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在丁写玉皱眉之际他睡眼惺忪但反应灵敏的接通了电话。
“喂。”
这时他还是不清醒的,但当对面的人越说越多,他不仅清醒了过来,眉目也在清晨阳光中轻轻闪动,显出异彩的流光。他太专注对面,于是没注意到身后的丁写玉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默默地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脖颈,那上面还留着昨晚情事的牙印。
“我明白了。”
路行不自觉扬起唇角,挂断电话后,他扭头看了眼背对着他还在沉睡的丁写玉,抿了一下唇后用嘴型道:我要走啦。
而后他蹑手蹑脚地下床,脚尖越过地上的安全套包装,和一地凌乱的衣物。
大约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丁写玉翻了个身,睁开的视线恰好落向路行睡出的一个小洼坑,他又伸手摸了摸。
是凉的……
不过就走了一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