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司老爷的儿子,随我妈姓,俗称私生子。”说完这句,他自己都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我跟在沈善虞手底下做事,开的西装店其实是个窝点,起初为了掩人耳目,结果一不小心就出名了。”
“你跟何青又是什么关系?”
“我想造沈善虞的反,就倒戈了。”
我把手探进口袋里,银行卡和u盘没有放在同一侧。u盘被我拿出来在手里把玩,我问他这里面是什么。莫宇说都是造假的资料,专门给沈善虞设得套。
我忍不住问:“何青只让你把u盘交给我?别的什么都没说?”
“没有,他相信你。”
我心里滋味不好受,一瞬间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最后还是装进兜里。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也这么相信我?”
莫宇停顿几秒,说:“有人让我对你有问必答。”
“谁?”
我猜测不是何青就是沈善虞。
谁知他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
他脸上划过几丝尴尬与烦躁:“你可能把我当成傻子……几个月前有人给我发邮件,让我开车时注意些。我没有在意,结果当晚就破了脑袋——那次我正巧碰到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是你送我去的医院,我认出来坐在你车里的胖子,当时懒得理睬,就放了他一马,听说他还是死了,我……算了,那晚之后我去查他的ip,可是根本查不到,邮件内容也变成了乱码……过了很久后他又告诉我,想要扳倒沈善虞就听他的指示行动。
“我知道这事儿很玄乎,才开始我赌的成分很大,但现在看来,照他所说去投靠何青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有胆量和手段去跟沈善虞斗。
我问:“他最近一次跟你通信是什么时候?”
莫宇沉思一晌,说:“你被绑架的那天上午,他说如果你来找我,一定要对你有问必答,但不能暴露他的存在,不准再跟你做爱。”
他说起来又开始笑:“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欠,越不让我
干我越来劲。”
我已经确信这个神秘人就是系统,只是不明白他此番举动到底有何目的,又为什么非要瞒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证据都在控诉系统的隐情,心中的侥幸终于无法为之辩护,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去欺骗自己了。从头至尾我都被罩在他亲手用谎言编织的网里,意识到这点后我的心脏拧成紧紧的一团。
“谢谢。”我说,声音一时变得低沉与嘶哑:“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莫宇盯着我看了半天,他没有向我询问这个人的身份,只说我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要不要跟他做爱来活跃一番身心。
我苦笑着拒绝掉,找他要了一支烟,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一点缝隙,点燃后抽起来,希望能将心头积压的云翳随着这些烟雾一齐在风中散去。
窗户的玻璃上隐隐映着莫宇的影子,他站在我身后停了一会,说要去洗个澡。
耳朵里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我将目光投向窗外。天空像涂了一层厚重的白漆,容不下一丝杂质。冷色的光线化作钝器,不断刺痛我的双眼。一只冬鸟只身飞入它的怀抱,可惜马上就被吞噬了原本的色彩,消失的无影无踪。
入冬了,我抖了抖烟灰,知道与孤独相伴的冬天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