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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宕起伏(1 / 2)

血蝴蝶 白衣 8569 字 2023-05-07

秋猎盛典,帝下场与臣同乐。一支箭射中林中麋鹿,为秋猎拉开序幕,群臣喝彩。

宫外,闹市,秋风清爽。

慕以歌一路闲逛。

武功虽然被废,但属于武者的敏锐可是一直都在。慕以歌轻笑,派了影卫队长监视他出宫行程,该说陛下太看得起他了吗?还是他一直对他不放心。也对,毕竟慕以歌也从未说过不离开。

鉴宝阁里,来往文人墨客不少。慕以歌忽然看中一把黑色的扇子,扇骨清凉如玉。

“公子真是好眼力!”一个伙计说道。伙计相貌普通,是掉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那一种。

慕以歌笑道,“扇面上绣的的乾龙吗?”

伙计道,“公子说笑了,是蛟。除大乾天子现在谁还敢用龙的纹样。”

慕以歌笑道,“那可惜了。可惜了这白玉作的扇骨。”

伙计笑道,“公子又错了。扇骨用的是南越的钠凉石。”

慕以歌轻笑,“都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店家这般实诚,不怕扇子掉价吗?”

伙计谦恭道,“东家说了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

慕以歌轻笑。

伙计小心问道,“公子,那扇子还要吗?”

慕以歌轻笑,“装上吧。”

伙计麻溜的拿了扇盒包装好,双手递于慕以歌。

慕以歌自袖口抽出一锭金子,“扇子是好扇子,它值这个价钱。”

伙计感激收下,“公子走好。”

夜幕,城楼上。

影卫单膝跪地,向韩赦汇报慕以歌一日宫外行程。

片刻后,韩赦道,“那个伙计身份查了吗?”

影卫诧异抬头。

韩赦道,“能言善辩,做个伙计屈才了。”

影卫点头,“属下明白了。”

韩赦道,“陛下不在,关于少君的事要更加小心。”

影卫俯首,“是。”

影卫退下,韩赦仰头望月。少君会记恨他吗?养大的狼将自己吞噬了。可是,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绝望。五年前的噩梦,韩赦不想它再重演了。少君,只要你安好,我只要你安好。

记忆回到秋猎前夕。

……

乾帝负手而立,“我将皇宫和以歌交给你了。韩赦,身为主帅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不要让我失望。”

韩赦单膝跪地,“陛下厚恩,韩赦终生不忘。为陛下尽忠是我的本职。”

……

深秋,夜晚,微凉。

重华宫,烛火摇曳,守夜的侍女早已经退下。慕以歌正在灯下看书。不是话本子,不是名家真迹,而是兵法。做不了冲锋陷阵的将军,做个谋士也是好的。

门吱啦一声响,慕以歌心下诧异,走出内室。

一黑衣蒙面人自暗处窜出,手中匕首祗住慕以歌脖子,“别声张!”

接着听到宫外灯火通明,侍卫行军的声音。

韩赦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少君。宫中进了盗贼,你还好吗?”

黑衣人匕首逼近一分,威胁。

慕以歌轻笑,朗声道,“我已准备睡下,宫里并无异样。”

韩赦沉默了片刻,“少君近日睡得很晚。”

慕以歌冷了声,“韩赦,你怀疑什么?”

韩赦单膝跪地,“臣不敢。”

慕以歌冷声,“退下。”

有侍卫在韩赦耳边耳语,“将军,刺客到这里就消失匿迹,除了重华宫,他无处可藏。”

韩赦抬手制止,“去别处查看,宫门加紧盘查。”

路至重华宫西窗外,窗台上有一枚小小的落叶,韩赦轻轻拿起,放入鼻尖轻嗅,目光如炬看向穿不透的窗子。今夜是西南风。

慕以歌睨了眼指着他脖子的短剑,“想不到曾闻名天下的越国名将陈祈竟成了夜探皇宫的毛贼。”

陈祈见被识破身份,遂放下短剑,扒下面罩,不屑道,“昔日睥睨天下英姿飒爽的黎国太子不也成了乾帝的男宠。”

慕以歌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得到。”

陈祈道,“太子殿下怎的甘愿蛰伏在深宫里。”

慕以歌笑道,“像你一样四处逃串,狼狈复国吗?”

陈祈道,“我印象中的黎国太子是世间少有的豪杰,绝不会因为苟且性命折了傲骨。”

慕以歌轻笑,“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的黎国太子,而我是慕以歌。”别怪他刻薄,在彻底逃出去之前,他不相信任何人,也绝不能有分毫差错。

清晨天刚微亮。

一个侍卫急急来报,“将军,少君带了一个男子从南门离宫了。”

韩赦凛眉,“我说过这几日要严加审查。”

侍卫惶恐,“少君带有陛下特赐的玉牌,守卫不敢阻拦。”

韩赦沉默片刻,道,“带几个人暗中跟踪,别惊

扰了少君。”心中想到,少君不会这么莽撞,调虎离山么?

紧接着西门守卫传报,“重华宫的太监外出采办,看着面生。”

韩赦凛神,“缉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遂后东门又有重华宫的两人出门采办。也一并给扣下。

而在北门,一个太监装扮的人拿了南宫特有的腰牌外出采办。遇侍卫阻拦,声音尖细,“贵人明日差不多也就要回来了,耽误了贵人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街上,轻衣穿了一身男子的青衫,还有些不习惯。

慕以歌轻笑,“不是你要求女扮男装和我出来玩的吗?”

确实,曾有一段时间,轻衣迷上了戏文里女扮男装仗剑天涯的女侠客。只是,轻衣不适地整了整斗笠,“公子装备也太齐全了”。慕以歌手中纸扇轻扇,笑道,“前几日出宫买来玩的。”

轻衣道,“那公子我们去哪儿玩?”

慕以歌笑的有些狡黠,“自然是女子去不了的地方。”

轻衣忽觉这时的公子和宫内的公子不一样。这时候的公子是真正快乐的吧。

韩赦低沉的声音有些微怒,“什么?跟丢了。”

侍卫忐忑道,“少君去了勾栏,我们的人一到那里就被拦下。”

韩赦揉眉,“重华宫那个太监核实了吗?”

侍卫道,“是重华宫的,不过以往都是宫女轻衣采办,那个太监很少露面。”

韩赦道,“既然无误,就放他出宫吧。”

漏网之鱼绝对是逃走了,韩赦叹气。只是少君在这件事里到底参与几分。捉住的三个刺客,两个已咬牙自尽,剩余一个竟现在还没有开口。韩赦咬牙,“去天牢。”

而在勾栏的一个雅间。

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奉茶相侯。

听动静,男子回眸,笑容温和使人如沐清风。“以歌,别来无恙。”

“容止,久见了。”

……

“阿止,我不想等了。这几日我总做噩梦,再不离开,我怕再也离不开乾宫了。”

容止一个愣神,温和微笑,“好。”

日暮,慕以歌带着轻衣才缓缓而归。

阁楼窗前,容止看着人渐渐远去,对身后人吩咐道,“计划提前进行。”

灯下,慕以歌百无聊赖地翻着戏本子。他可没有那么好心助越国将军离宫,虽说他也是起义军的头目,施恩对他以后或有好处,但是当时掩护他离开何不是为了自己。勾栏,慕以歌轻笑,五年前谋算离开的地方是勾栏,如今商量具体离宫事宜也是在那里。不过这次绝不允许失败了。

林中,乾帝骑马搭箭,早已满载。草丛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不过是只野兔,乾帝不以为意一笑,欲放过离开,忽的嘴角笑止住,动物的知觉有时比人类更要敏感。

乾帝目光右移,丛林深处一个隐约的身影。乾帝驾马前行了几步,猛兽发觉危险转身往森林深处奔跑,矫捷的身影隐约看出是一匹雪狼。

乾帝目露惊喜,在森林中遇到雪狼比遇到白虎更要珍奇。雪狼生在高原,能在低纬度地区生存体力更是较普通猛兽强悍,皮毛色泽更是好,在微光下光泽四溢。

“驾!”不顾身后大喊的护卫,乾帝纵马追赶。逮住它给以歌做件披风再合适不过了。

几次接近可以射箭,乾帝也能保证一击中的。但一直迟迟未发。一身好皮毛,若是有个破洞就可惜了。所以只能射头部。

无奈不愧是狼王,跑的可真快。乾帝纵马追赶了小半个时辰。好时机,乾帝嘴角噙了笑,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箭鸣,雪狼倒地,蹒跚挣扎了两下,卧地不起。

乾帝悠扬地驱马走了几步,捡起猎物。箭羽正中雪狼头颅,几乎要穿透而过。

身后随侍果然没跟上,乾帝无奈,随手将他往马背上一搭,准备回营。雪狼皮毛顺滑光泽,乾帝爱不释手。以歌惧冷,且这雪白的色泽更衬以歌。乾帝不禁幻想起以歌穿着雪白的披风,与自己看雪的场景。以歌这下应该不会太冷了吧。唇角不觉勾起了笑。

糟糕,来的匆忙,未记路。乾帝信马游走。猎场很大,方圆千里都是围猎圣地。多数地方乾帝也未曾走过,例如这里。

听闻前方有水声,乾帝驱马行近,马转过山角,乾帝止步。目光被眼前美景吸引。那是一方水潭,水面上映着粼粼潋滟的波光。奇特的不是太阳光线,不是水质特殊,而是水潭旁天然的一颗巨大的乌桕树。树围很大,需三人合抱。枝繁叶茂,怕有几百年了吧。

乾帝仰头观赏,树上金黄色火红色的树叶绚烂无比,飘落水上,比春花冬雪还要美丽。

后侍卫找到这里,乾帝回营。“秋猎后,将这棵树给朕移植重华宫。”

秋猎第八日,乾帝接到影卫密报。以歌不见了。

“给我找,调动全国的兵力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哪怕吩咐完毕,乾帝依旧坐不住。

秋日圣猎提前

结束,在朝臣不解抱怨声中班师回朝。

慕以歌不见了。重华宫中安好如初,只有以歌不在了。乾帝握紧拳头,慕以歌我就不该相信你。

自早朝过后到日暮,乾帝坐在桌案旁一动未动,拳头也握的越来越近。

沙哑的声音响起,“如何了?”

影卫跪在身前,卑恭道,“京城未发现少君踪迹。”

乾帝摆手示意他退下。

以歌,你还是走了。乾帝仰头叹息。就不该放开他,不该给他离开自己的机会。

离了京,天高海阔任逍遥。高策驱马道,“容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马车里,容止与慕以歌对视了一眼,笑道,“去景安小镇。”

京城,戏院。涌入了一队士兵。

侍卫禀报,“将军,没有。”

韩赦将脚下椅子踢到,又一个,人去楼空。

侍卫凶狠道,“那名青衣呢?”

老板惶恐哆嗦着,“他说回家探亲。你们也知道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五湖四海的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啊。”

韩赦揉了揉发痛的眉头,“算了,不用再找了。”再查下去结果估计也一样。

京城一下子消失了很多人。茶楼的小二,勾栏的婢女,琴师,画家,商铺老板,走马小贩……无一例外,他们长相都很普通,掉入人海里再也找不出来那种。

远离京城的一个客栈的客房里,高策兴奋地汇报京城的消息。小容儿果真是未卜先知。

容止笑道,“以歌,你说的果然没错。”

慕以歌道,“只是可惜了阿止多年的经营。”

容止道,“若不是以歌有先见,我们才是损失惨重。”

慕以歌笑道,“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韩赦的成长速度不可估量。”

深夜重华宫,轻衣一干宫女惶恐不安跪着,头深深埋在地上,瑟瑟发抖。

乾帝随意着翻阅桌案上厚厚的书籍,“这就是以歌近日看的书。”

轻轻咽了下口水,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答,“有一些是公子……从尚书房借的,一些是……公子命奴婢去宫……宫外买的,还有两本……是公子自己买来的。”

乾帝轻笑,“怕什么朕又不杀你们,等你家公子回来,还要你们好好伺候呢。”

轻衣匍匐在地,头重重磕下,“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公子去了哪儿,公子出去从不让我们跟着。”

乾帝轻笑两声,目光有些锐光,“如果你们知道一丁点消息,那你们就不是在这里了。”

侍女们伏地抖得更甚了。

乾帝道,“轻衣,我当初见你机巧,派你到以歌身边是为什么你忘了?”

轻衣颤抖的身体深深埋在地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乾帝笑,目光算不上温和,“起来吧,众多宫女中难得以歌挺喜欢你,等他回来发现我欺负你,保不准会生我气。”

轻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都下去吧。”

一众宫女急忙磕头谢恩,匆忙离去。

明亮的烛火照在乾帝威严俊朗的脸庞上,也减不去乾帝面上一丝戾气。

书中多是兵法计谋,奇门八卦,世俗趣事。

以歌,朕早该察觉,朕就不应该放你出宫。放心,等朕找回你,哪怕再次斩了你的双翼,再次让你深陷噩梦,朕也绝不会再给你离开我的勇气。

景安小镇,繁闹的街上,青衫公子猛的打了个喷嚏,迎上容止关切的目光,慕以歌揉揉鼻子,“准是有人想我了。”换来高策一个不屑的冷眼。

这家伙竟这么能玩,这些天几乎没有闲着过,就像是撒开了爪的小狼崽在草原上肆意狂欢。偏偏长相俊美,又出手阔绰无论是酒楼,戏园,还是茶馆,商贩都极受欢迎。金叶子跟不要钱似的说打赏就打赏了,那是小容儿多年的家当啊!想他买匹马还要缠着小容儿祈求好久,对这家伙,怕是整个马场买下,小容儿恐怕都不会皱眉头。娘的,欺人太甚啊!偏偏他却敢怒不敢言。

慕以歌毫不在意,“阿止啊,你说今天要和我去钓鱼的。”

已经入秋了,今日起了风,可却是前日和以歌约好的。容止终是不愿弗了那人的意,温和笑道,“好。”

宫里,韩赦还在小心的勘察现场,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宫里的盗贼和少君的失踪究竟没有没关系,或是有多少关系。

想起牢中犯人临死前终于松口,“……是……黎国太子……”少君么?韩赦绝不相信。那天很多人在场,如果陛下问起他只能如实相告。所以他需要尽快找到证据及真正的幕后主使。

草丛里,一个闪光。韩赦扒开,那是一枚微小的银针。如果不是正午阳光强烈,怕是发现不了。

昏黄灯下,韩赦仍在观摩那只银针,只是一枚普通的银针。

绣衣纺的人?不。绣女们不常走这条路。

如果这便是凶器,韩赦凛眉,“查

查各宫有无宫人无故失踪,是否哪位娘娘最近生病去太医院拿过药。”想了想,“密切关注南宫和韶光殿的动向。”

嫁祸少君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冷如月还是张夫人?银针,墨兰香,是女子。还是个高贵的女子。又莫非是战败国进献的公主?

头沉重发疼,韩赦揉着紧皱的眉心。少君,你到底在哪儿?

乾清宫,桌案上累积了成山的奏折。乾帝听完影卫的汇报,手中朱笔未放下,沉声道,“接着查。”

没有回去黎国,华国也没有踪迹,以歌,你还能去哪儿?

容止,高策。乾帝揉着发疼的眉心,前日他亲自去审问了那名漏网的婢女。以歌,你原来也是黎国的间谍麽。

朕一生最厌恶背叛,可如果是你我又怎忍心处置。

回来我身边,哪怕传递再多消息也无所谓。只要你回来。以歌,我真的好想你。

乾清宫灯火通明,乾帝又处理了一夜的奏折。

景安小镇,半夜惊起雨声。

“嗯~”慕以歌紧缩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疼,丝丝缕缕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上来。

梦里是无边的红。赤裸的少年被一条红绸绑住双手高高挂在床顶的房梁上,摆出屈辱的姿势。双眼被丝带蒙住,却可以敏锐地察觉身边肆意的打量。

“以歌又不听话了,这次该怎么罚你。”

……

梧桐叶落,狂风,骤夜,灯火。

看不见黑夜里多少野兽,夜很深很沉,几乎要将人淹没。只听一声可怖轻笑,“玩儿死他……”

慕以歌猛的从梦中惊醒。“呼……呼……”大口喘着气。

是梦啊,真好,是梦啊。

慕以歌倚着床头坐直,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胸口的疼痛也越演越烈。空中湿气很重,慕以歌身体蜷缩在一起,疼,很疼。他拿起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

“嗯~”“唔……”客栈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轻微的喘息声混着雨声丝丝入耳,慕以歌一愣,继而笑开,那种声音他很清楚。慕以歌笑出眼泪。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无边无际的荒凉。

窗外雨依旧哗啦地下着,风呼啸吹过,慕以歌这才想起忘了关窗户。

怪不得会这么冷,原来窗户没有关,雨丝透过窗斜射了进来,宛如调皮可爱的精灵,而对于那人来说却像致命的毒药。丝丝缕缕粹入骨髓,心口处的旧疤仿佛被整个剖开,清晰地感受到它痛苦的叫嚣。慕以歌卧倒在床上,蜷缩,翻滚,知道现在应该去将窗户关上,却没有力气走下去。

阴湿潮闷,冷汗淋漓。慕以歌蜷缩着压抑胸口的钝痛,漫漫长夜,意识朦胧中,呢喃道,“阿止,我疼……”

容止是第二日中午才醒来的,昨夜趁着雨声,高策整整折腾了他一晚上。那家伙闷声闷气地在他身上找补偿。真是,和孩子一样胡乱吃醋。偏偏以歌恶劣地喜欢惹他生气,仿佛看他吃醋是一件极好玩的事情。照顾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容止感叹真是心累啊!

容止忍着身后不适,坐起身。高策已经将清粥端了来。讨好地要喂容止喝。

容止道,“以歌呢?他吃过了吗?”

高策如花的笑魇立刻消失,“小容儿又在想那家伙,我吃醋。”

容止笑道,“以歌是我挚友。”

高策委屈似的将头压在容止脖间,“我知道。”曾多次从容止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愧疚,遗憾,伤痛。所以哪怕再生气你对他好,也只是任由你。

容止洗漱后出门,看到以歌静坐在厅里看书,桌上摆了很多点心小吃,估计是以歌使唤高策去买的。想到高策愤怒又无能为力的憋屈模样,容止忍俊不禁。谁能想到战场上说一不二的铁血将军竟像个小厮听人差遣。

以歌含笑,“阿止,你起来了。”

容止道,“抱歉,我晚了。”

以歌视线轻飘飘的越过容止看了一眼高策,笑道,“今日不出去玩了,阿止要好好休息。”眉眼尽是挪俞。

容止倏地红了脸。

看书,下棋,时光静好。

只是高策放下从城南买来的鸡翅,脸上笑着,目光却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泛着冷光,道,“还有吗?”

慕以歌支头,想了想,“唔,城北的栗子糕据说也不错,买一份替我送给茶馆的辛姑娘吧。她最爱吃那个。”

高策脸色铁青地离开。不知哪儿惹到了那家伙了,今天纯心折腾他。光是城北他去了五趟,偏偏因为早上那个交易,他却只能干生气。

娘的,早晚将那家伙打包踢出门去。

深夜,南宫。冷如月换装梳洗,镜中忽然映现一个人身影,冷如月扭头,大惊失色,“你怎么又来了?”来人侍女的打扮,粉色宫衣,娇俏可人,与侍女蝶儿一模一样的脸上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冷如月道,“我上次说过只帮你们一次。蝶儿呢?”

侍女诡异笑道,“她死了。”在冷如月目瞪口呆中轻笑,“以后由我伺候小

公子。”

乾清宫,深夜,灯火不休。

乾帝轻揉眉头,终于将奏折批完了。

依旧还是没有消息,到底在哪儿?

不能大张旗鼓地查,哪怕将暗影卫全部派了出去,依旧显着极微。

乾帝翻开以歌常看的那本山川杂志。霞山,芷川,潜缇……这些地方也没有。到底在哪儿?

烦躁抬头,乾帝一瞬呆愣,眼前朦胧看见以歌的紫衣。

冷如月轻笑,“陛下,夜深了。”不知是灯光,还是什么,本就与以歌三分相似的脸庞此时竟像极了以歌。

与意料中不同的是,乾帝一瞬呆愣,继而转为怒火,“谁让你进来的?”

冷如月慌乱,“陛下。”

房门外侍奉的张公公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扑通跪下,“陛下,贵人说几日不见陛下了,担心陛下身体。”

乾帝面色阴沉,“张何你的主子是谁?”

张公公如惊天霹雳,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安静的大殿里只能听到重物的撞击声。

乾帝道,“下去吧。”

张公公不顾额头的滴血,慌忙道,“谢陛下不杀之恩。”匆匆退下,地板留下一块血渍。

乾帝回头看着眼前耀眼的紫色,只觉得碍眼,冷道,“回去。”

冷如月委屈极了的落泪,“陛下,已经十多天了,慕以歌已经逃跑了。陛下,他是黎国太子被迫成为男宠,只怕心里恨还恨不完,怎么会再回来。陛下,只有我会永远爱你。”

乾帝脸色铁青,手指紧握,可以清晰听到骨节的脆响,“滚。”

冷如月哭泣,梨花带雨,“陛下。”

那是以歌的脸,那人却不是以歌。乾帝说不出烦躁。哭泣声像是夏日叽喳不停的蝉鸣,聒耳的很。乾帝揉着额头,脑袋里晕乎。连续几日的不眠不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他的绝望几乎要将他逼疯。

乾帝揉眉道,“看在你这张脸上,朕不杀你。冷如月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朕不知道。朕最后悔的就是看你在以歌面前耀武扬威,为什么没有阻止。”

冷如月一时愣住。

“这几日朕想了很多。以歌怎么会突然想离开了呢?朕真是后悔,怎么因为想看以歌吃醋……”

“如果以歌回不来了,朕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因为朕绝不允许有人顶着以歌的脸迷惑朕。”

冷如月脸色苍白。

乾帝冷笑,“所以,你最好祈祷以歌能早日平安的回来。”

深夜,南宫。

侍女刚熄灭烛火,准备退下。

乾宫里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将军陈祈和越国三位顶尖高手出马,竟连内宫都没进的去。韩赦真的很棘手,侍女心中想到。

忽觉一个黑影快速从外面略过。侍女急急追出去,呵道,“谁?”

宫外静悄悄的,梧桐叶悠然落下。

侍女猛的回头,屋顶上黑衣蒙面人也发觉被发现了,匆忙逃窜。

侍女急忙追上。空旷的大道上,拐角处遇到一队巡逻士兵。灯火通明。

为首士兵呵斥道,“你是哪宫的宫女,深夜在这儿做什么?”

侍女柔媚一笑,“我是南宫的侍女蝶儿。我家贵人受了些风寒,我去太医院拿药。”

为首士兵点头,“快去快回。”

带领一队士兵继续往前面巡逻。

交身的一刹那,情况突变。

侍女唇角的笑僵住,不好!

发觉时已经晚了,士兵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韩赦扯着面罩,在屋顶上发号施令,“拿下!”

韩赦看着被五六把刀架着脖子的侍女。道,“蝶蛹,越国最贵的杀手。最擅长易容,行刺过多国官员。谁指使你来的?”

凌乱的头发耷拉在脸上,蝶蛹高高抬着头,唇角留着血迹,身上也被多处砍伤,精疲力尽,斜吊的眼依旧高高挑着,不屑回答。

侍卫寻问道,“将军?”

从这个人嘴里很难问出什么。

韩赦沉声道,“压下去。”

深夜,乾清宫。

韩赦道,“陛下,宫里前段时间出现的盗贼有眉目了。”

乾帝放下手中奏章,揉眉道,“内应是谁?”

韩赦道,“越人冷如月。”

乾帝止住动作,不是以歌。

韩赦道,“陛下,该怎么做?”

乾帝沉默片刻道,“处死。”

过了会儿后,乾帝道,“韩赦,你觉得这件事和以歌有关系吗?”

韩赦道,“臣不敢妄言。”

乾帝叹了口气,几日来竟似苍老了许多,没有消息,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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