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陛下。」他巍巍颤颤出列,立时跪下磕头,皇帝脸上怒气不减反增,斥道:「何故那王阿七口供和事实相异?」
「禀陛下,这要问问唐大人平日里都怎么问的口供了,人人都道疑犯给唐大人审,不变着花样夹棍拶指都是无稽之谈。」张进适时出声道,言语间将唐启文素日作派都一一道出,上头皇帝听得是眼底是越发冷,直到他的话告一段落,一时间朝堂上静得跟针落的声音都显得大,那皇帝才发话道:「唐启文,贪赃枉法,枉为官吏,撤去原职,贬至肃州。」
「饶命啊!陛下!」旨意一出,唐启文吓得连连求饶,谁都知道那肃州至南,cha0sh异常,若非当地土着,外地人下去住个十天半个月便浑身病痛,更遑论这些平日里身子孱弱的文官,然无论唐启文如何求饶,朝堂上众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除去官制,拖离紫泉g0ng,
他的求饶声回荡在g0ng中,淹没在g0ng墙内静默间,转瞬间便没了半点踪迹。
最终,王阿七被流放至南边东州,连同她的母亲一起,在当地隐姓埋名做着小生意,然这些后事大约只有自己在意,而客堂正大发雷霆的那位大约不会在乎半点。
「今日便是如此了,赵伯父和爹爹下了朝便心绪不佳,想来与此事有关。」徐问燕说得有些口渴,正巧赵成殷替她斟了杯茶,她一向和徐叔斐一样的x子,在她面前往往冒冒失失地毫不遮掩,赵成殷替她斟好的茶便也没有满上,生怕她打翻到自己身上,而徐问燕果真不辜负赵成殷猜测,端了那茶便丝毫没有犹豫,一口喝下。赵成殷见她喝得着急,不禁轻笑,几番劝道喝慢些,盯着她难得放慢的动作,心里想的却是她方才说着朝堂上的故事,
鹬蚌相争,两党相争,这小公子表面上帮了魏谪,却还不知为了谁。
「你说,那公子姓什名谁?」她问,送走了徐问燕,她缓缓坐下,身子向前倚在案上,右手托腮望着双眸瞪大的倚桐,那抹微笑更加扬得更加显眼,倚桐霎时间楞在原处,片刻这才支支吾吾道:「小姐对那公子有兴趣?」
「确是如此。」赵成殷毫不避讳,彷佛这不过如询问今日膳食般的日常,然这话让倚桐脸上的讶异更加明白,她连连摇头,直呼:「这不成的小姐!那公子来历不明,若是个坏人该如何是好?」
「这天底下,还有人b之我更坏啊?倚桐。」她反问,脸上尽是嘲讽之意,倚桐见状全然不敢从口中透出个字,指连忙低头,不发一语。赵成殷见她这般惶惶不安,只轻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如往常那般宽慰,兀自垂眸,盯着桌上那张被墨浸染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