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至十八岁是雌虫发育最迅猛的阶段,只要营养供给充足,几乎是一天变一个样子,兰斯特自然也不例外。阿尔维斯忍不住感慨万千,自己的身高不过中等,他分明还清楚地记得这小孩十三岁刚搬过来住时才将将挨到自己胸口下端,抬着头朝自己请教问题的模样,一转眼三年过去,对方疯狂抽条的高度就已经越过了他的肩膀,大有以后彻底反超的趋势。
他们第一次见面差不多也是在清晨的楼梯口,初来别墅的小雌虫叫住了他问路。阿尔维斯当时既惊讶又尴尬,因为对方形容过分狼狈:嘴唇红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不少又红又青的指痕和吻痕,以雌虫的恢复速度都没消失,要么是前天雄虫下手极狠,要么就是今天一早刚印上去;浑身上下唯一保持完整、能勉强蔽体的只有一条混杂着两种信息素的斗篷,上面还满是可疑液体留下的干涸印记。
这对他实在是种折磨,雄虫甜美浓烈的信息素让他前面想硬后面发软,然而一闻到雌虫冷淡泛苦的信息素,他顿时又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清心寡欲的虫,简短来说,就是彻底萎了。
怪不得昨天在房间里站岗的组员抱怨引导雌虫的信息素奇怪,阿尔维斯满怀敬意地想,这都能兴致勃勃下得去手,瑟曼殿下的确厉害。
与他相比,年幼的雌虫反而十分坦然,毫无羞涩的神态,条理清晰地逐个询问原本安排给他的房间、雌虫训练室以及厨房分别在哪。
本来阿尔维斯也是要去训练室,就顺路带了他一段,也想看看这只小雌虫的本事。结果他有些震惊地发现,对方日常锻炼显示出来的身体素质足以吊打自己组里新来的护卫,关键是兰斯特表现得相当轻松,还有心情和他聊天,明显仍有余力。
“我在学校的各项成绩都是满分,来之前已经在读军校的预备课程了。”接下来他们去了厨房,小雌虫一边为雄虫准备早餐,一边解释道,好像这就能强行解释得通似的。
尝过一口“废弃边角料”,立刻对其惊为天人的阿尔维斯心情复杂地又多吃了好几口。他上学的时候,就算是厨艺课程满分的同学做出来的成品也没这个好吃;说到体能,那种水平直接放进军队好歹也能混个中下
游,半点都不违和。
如果说他原本对这个幸运又不幸的引导雌虫没什么特殊感觉,这时再看对方,就只留下一种明珠蒙尘的惋惜。有这样顶尖的能力,以后绝对不愁没办法出人头地,到那时候拿着大量贡献点选择身份地位更合适的雄虫约会,远比这样只能依附大家族的雄虫任其摆布要自在幸福得多。
“昨晚……雄主同意我继续上学。”说到称呼,未成年的雌虫抿着唇顿了顿,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我对首都的军校没什么了解,您提过自己曾在这里上学服役,可以大概和我讲讲吗?”
那双浅色的眼睛转向家族护卫,令他没由来地联想到调配酒水时使用的冰块,也许是因为它们具有相似的剔透与冰凉。
直到今天,每次看到兰斯特,他还是会产生相同的感觉。
阿尔维斯收回思绪,他接近时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年轻的雌虫并未轻举妄动,只是铅灰的眼珠很快便循声滑过来看向声源,确认安全后,才直接转身朝他走来。成年雌虫发现那条黑色项圈上挂着一枚银白的铃铛——昨天还没有,只可能是雄虫的手笔——可兰斯特走动间它却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他显然也察觉到了阿尔维斯的视线落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显露什么端倪。
长高的同时,兰斯特通过合理的营养摄入和锻炼很好地保持住了强健的身材,没有壮硕得过于浮夸,但也绝非消瘦。他的肌肉线条依旧流畅紧实,安静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一旦动起来,就产生出一种充满力度与威慑的美感。它们可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点缀,偶尔会和他对练的阿尔维斯对此深有体会。
“停,”阿尔维斯摆了个手势阻止他靠近,忍不住稍稍后退几步,“你身上瑟曼殿下的信息素太明显,我还是离远点吧。”
雌虫垂下头凑近自己的上臂仔细嗅了嗅,然后自觉地拉开了更多距离:“抱歉,我以为清洗过会好些,在这里雄主不允许我用气味抑制喷剂。“
要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其他雌虫,阿尔维斯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在炫耀雄虫的宠爱,说不定还有阴阳怪气自己没雄虫喜欢。可一旦涉及到兰斯特和瑟曼殿下,凡事都很难凭常理判断,就像服务赛茹利安家族的所有护卫和侍从私下八卦时自始至终都众说纷纭、没搞明白,瑟曼殿下究竟喜不喜欢自己的引导雌虫。
支持“喜欢”的论点有一大堆,例如瑟曼殿下时常挂在嘴边的“好喜欢兰斯特”,“兰斯特真可爱”之类的话,雄虫不仅在两虫独处的时候说,和家人谈起引导虫的时候也毫不避讳表达自己的喜爱;还有每周末雷打不动来第五区和雌虫见面,允许雌虫继续学业,雌虫脖子上特制的项圈,随成长不断进行调整的阴茎环,见面后雌虫身上总是沾染着浓重的雄虫信息素……
经常有雌虫说着说着自己就先脸红腿软起来,一脸春情澎湃地感慨“如果这都不算爱”,“这么体贴的雄主请给我也来一个”。
但若说“不喜欢”,不好反驳的理由也有一些。首先,掀开温柔爱怜的表层,殿下其实对兰斯特严苛残酷得过分,他用在雌虫身上的很多规矩和束缚手段,经常是其他雄虫对待雌奴的方法。这甚至不是所有雌虫都能接受的情趣,而是要求绝对的、抛弃尊严与自我的服从,只不过兰斯特永远都会温顺地接受,才让此类行为变得不那么显眼。
其次,三年以来瑟曼殿下似乎都没怎么调教开发引导虫的后穴,至少在收藏室之外从来没有过。雄虫们喜欢长期安在雌虫身上的各种小玩具也很少出场,日常生活中的兰斯特除去阴茎环的约束,身体其余部分仍处在相对青涩的状态,仿佛没怎么被使用过。这对于不需要也不懂忍耐欲望的雄虫来说是极其少见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总之,这种问题也不好问当事虫,只有他们自己的猜测,正反双方各执一词,哪边都说服不了对面。
“对了,我看你刚才居然在发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阿尔维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
他把满脑子的八卦压回内心深处,认真地自我肯定,我就不同了,我可是非常关心未成年雌虫身心健康的、成熟稳重的成年军雌……
“啊,这个。”对方稍微晃晃手中抱着的盒子,里面传出类似零件碰撞的声音,莫名地让阿尔维斯感到一种不妙的熟悉,“雄主说我已经十六岁,要开始去匹配中心接受训练,有很多东西最好提前熟悉一下,就给了我这些,让我挑几样戴上。”
盒盖翻开,各种造型奇特、亮闪闪的暧昧道具猝不及防地占据了阿尔维斯的全部视野,有些他自己用过,看到朋友用过,而还有很大一部分,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可是个……成……成熟稳重的军雌……
算了,雌虫麻木地想,我回去就要给“喜欢”阵营加一分。